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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求明确的商业意义
作者:刘逸鸿    来源:刘逸鸿博客    日期:2010-09-26

有人说周铁海就是中国的沃霍尔。沃霍尔本来是一个商业广告插图的”画工“,但是最后他却利用对商业本质的洞察和商业手段使自己成为波谱艺术的一代宗师。周铁海涉足的领域和他差不多:绘画、摄影、拍电影、请别人来工作等等,规模都比较大。他有张作品就是在画布上喷绘杰夫?昆斯的作品——杰克逊抱着猩猩。我想周铁海还是很青睐很商业味的“波谱艺术”的。他想通过对商业的理解来处理艺术的基本问题和现实意义,这和沃霍尔是属于同一衣钵传承的。沃霍尔已经被大家说烂了,碎尸万段也不止,那我们来看看当代艺术界“商业精神”和商业意义的发言人昆斯吧:

说到杰夫·昆斯(JeffKoons),你得从何说起?他是:重新利用杜尚所言消费时代的现成品的艺术家,通过在华尔街做商品经纪人供养自己的艺术创作;查尔斯·萨奇(CharlesSaatchi)早期及埃利·布劳德(EliBroad)当下狂热推崇的艺术家之一;在世艺术家中艺术品拍卖最高纪录的保持者;媚俗传播者,曾是伊诺娜•斯泰勒(IllonaStaller)(艺名茜茜丽娜[LaCicciolina])的丈夫和情色伙伴;一系列著名侵权案的被告;工厂规模的艺术生产公司的总裁巨富;也是那里某些最真诚却令人困惑的艺术品的作者。昆斯常被视作当代艺术界的大牌经营者,追随着杜尚和沃霍尔声名狼藉的传统:一个聪明的,煽动性的,始终将自我指认为偶像的人物,他似乎同时体现并戏仿了艺术世界中最大的不节制,并且每次都较观众的预期显得魔高一丈。简而言之,在不解者眼中,他是一个艺术圈的混子,浑身沾满铜臭,散发着恶俗的珠光宝气的“小工商业者”,冒牌的当代艺术大师。

但是事实上并非如此,他的举止给人以非常坦率和谦逊的印象,尽管这些品质与他以往某些自我炒作的作为(比如他自己与茜茜丽娜的艳照和整版曝光他的艺术给他带来极尽奢华的生活的小报)相当地不一致——很难说究竟向我们呈现的哪一面是真的——如果有一面是真的的话——你来判断吧。商业社会,你有权利决定自己喜欢什么,买什么和卖什么。但是作为艺术品制造者,正如所有其现代商品制造者一样,你不能光考虑使用功能,更不能想着去骗钱,你要如昆斯一样:“当你观看作品时,这并不只是一种理性上的经验。这同样是身体的、生物学的经验。人们喜欢他们能以某种方式感受的作品。这看起来好像和邱志杰的“后感性”差不多,但是昆斯和邱志杰当然不同,他说:“我愿意我的作品有某种承担,我想人们看到作品时会喜欢,那种强度。就是我看其他艺术家的作品时同样感受到的那种强度。我喜欢。我想要得更多。我有更好的理解,我对此就更加敏感。“

杰夫·昆斯有很多关于金钱和艺术辩证关系的名言。“在这个资本泛滥的社会里,艺术品不可避免地要成为商品……我们不要再兜圈子了,还是一上来就当艺术品是商品一样生产吧。”成名于上世纪80年代的昆斯是美国当代最著名的艺术家之一,被认为是继安迪·沃霍尔之后最重要的波普艺术家。昆斯光怪陆离、大胆讽刺的作品常常引发艺术界的强烈争议,而他对创作回报明目张胆的追求更是让人对他产生反感。尽管如此,几乎没有人否认他是当代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昆斯说:”出名和有重要意义是两回事。我对意义感兴趣——任何使我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和广阔的东西——但我对为出名而出名的念头真没兴趣。“当记者问道:”你的作品在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屋顶花园展出你感受如何?“他说:”首先,那位置真不赖。我的作品从未被这么宽广的水平空间环绕过。它们放在那儿的屋顶上,突然得到那么大量的空间,可谓浩瀚,它们周围的空无真是不同凡响。“能在空无中看到”联系“和“意义”,我得说他肯定是开了天眼。昆斯并不是一个唯我独尊的叛逆者,当然也不是我们想像中的一个非常商业化的媚俗的人,他说:“我年轻时总想与罗伊·利希滕斯坦(RoyLichtenstein)、安迪·沃霍尔(AndyWarhol)和劳申伯格(Rauschenberg)对话,还想与达利(Dali)、毕卡比亚(Picabia)和杜尚(Duchamp)对话,再往前的还有布歇(Boucher)和弗拉戈纳尔(Fragonard),还能往前、再往前……虽说我一直承认我有自己的局限,我仍然总是试图发展一切的可能性。对我而言艺术是一件自我认同的工具。它始自物的认同——外部世界的物——继而进入其实质,对他者的认同。对我而言,艺术能够调动我的全部潜能并提升观众的潜能。我的作品总是试图去传达认同。它并非关于纯粹的物,由于艺术关乎人、生命、经验。它关乎引起观者的注意并使其有希望保持足够的勇气来体验这种交流。“

我自己是非常喜欢昆斯的,我觉得他是当代伟大的艺术家。我爱屋及乌,不但喜欢他的作品,更喜欢他关于艺术与生活的哲学。他的作品并没有什么明确而具体的“意义“,但是,他的整体艺术实践行为却是极其尊重人类生活的普遍性原则和艺术的神圣的价值与意义的。当记者觉得他关于艺术的言论”有点象佛教讲道“时,他说:”我确实相信艺术是联系着世上所有学科的中心。艺术能够这样是由于它如此开放并如此易于阐明问题。它将神学、哲学、心理学、美学、物理学以及任何其他学科联系在一起。我认为人——人的行动——能够改造世界。艺术乃是人行动的工具。因此,是的,我认为艺术能够改变世界。人们谈论政治艺术时,大体指的是只有一个维度,关于一种动机或某一特定的问题,它不将自身向更加广大的政治问题开放。然而我真的在处理个人权益的主题。我一直觉得我的艺术是非常政治化的。“。纵观现代艺术史,很多艺术大家的观念都是不被当时人们所理解的,因为,他们的“意义世界”和大众的“意义世界”可能分属不同的世界。当年有记者因为自己狭隘的理解力也抱怨德国现代艺术大师博伊斯:“你整天谈论上帝啊,生活啊,可你就是不谈论艺术”,博伊斯说:“难道生活和上帝不是最伟大的艺术吗?”,正是这种超俗的艺术观和对艺术的意义的最内在而完整的理解,使他产生了“种七千棵橡树”这样的艺术行为。

在1982年,博伊斯在弗里德利卡农场美术馆前,放了7000个花岗石砖,并在其中一个石砖旁种下了第一棵橡树。这个象征性的举动只是个开始,之后有许多追随者重复相同的动作,最后一棵树则一直到艺术家死后,才挨着第一棵树的旁边种下。《给卡塞尔的7000棵橡树》这个计划,包括7000次反复的创始动作,让人和其所出的地点因此联结,透过栽植一棵树和一个花岗石砖的象征性举动,让这个场所和周遭的环境区隔开来。被选中的是橡树,因为它经常被用来代表日尔曼人的灵魂。这7000棵橡树也因此代表相当稠密的一个群体。假如人等同与树,聚集大量个人的城市就是一个森林。艺术家在此被忘却。他的目的是号召每一个接受此计划的人,愿意在城市的空间内与他人共同且公开地参与这个行动。任何想要参与的人可以买下并种植(对与不住在卡塞尔市的居民,可以请人代替栽种)一棵或数棵树及石砖。根据博伊斯的阐述,这个计划是一个“对于所有摧残生活和自然的力量发出警告的行动”,而透过这个口号,他的作品成为哲学的实践,强调人与自然的深层关系,以及每个个体必须身体力行,以超越那些远离自然的力量。博伊斯说:人人都是艺术家。他的作品是艺术对日常生活的介入与思考。艺术不只是艺术家的作品,每个人以充满生命力的态度独立思考,拥有自由自在的创造力与想象力,都是艺术家。自由,等于创作,等于人类,生活本身就是创作的表現,创作也是人类存在的唯一可感形式。

向死兔子讲解图画,1967年,博伊斯坐在杜塞尔多夫希梅拉画廊门口,脸上涂满蜂蜜,蜂蜜上粘着价值200马克的金箔,先是长时间地注视兔子,随后抱起兔子,开始喃喃地对死兔子讲解起绘画来了。非常专注,非常投入,一讲就是3个小时,他认为一只死兔子比人更能理解艺术。

博伊斯的精神受过损伤,他和很多历史上的大师一样,都是看到了“原型”,看到了人类集体无意识,因而也看到人类生存的共同意义的人。昆斯在近期回答记者的访谈中也谈到了“原型’即:集体无意识”这个概念对他的艺术实践的影响:”年轻时我对前卫艺术非常尊崇。我只是喜欢试图创造新颖而奇特的东西这一观点,因为你要把它展示给人看。但我相信单纯为了哗众取宠而生的作品是没有什么艺术寿命的。那不会成为原型图式。最震撼人心的东西是诚实。你要对自己高度诚实,人们才能感到强烈震撼。“谈到《圣心》的创作动机时他说:“《圣心》并无特殊含义,只是自然而然地产生的一件作品。我记得在慕尼黑看到一件闪闪发光的玻璃纸包裹着的巧克力心。包装的前面有两个人物形象——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我把这两个人物去掉以使作品有更好的平衡感。这件作品的平衡感恰到好处。它有两吨重。用了好多钢材。但它试图显出几分优美。它像芭蕾舞女一样用脚尖站立,对重力显出几丝轻蔑。它同样立在在绷紧于巴洛克和一些更具现代意味的东西之间的钢丝上。它可以表现浪漫之爱、精神之爱或者基督教之爱。那个大蝴蝶结使它显得像是一件礼物。它也可以像是一顶荆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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