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当前位置: 首页 > 访谈 > 张洹:我是名和利的奴隶
张洹:我是名和利的奴隶
作者:    来源:搜狐艺术    日期:2012-01-10

张洹

中国没有经历观念艺术这个时代 请艺术家们先“乱”起来

记者:你现在作为一个比较成功的艺术家,你曾经也在圆明园、(中村)等等也曾经经历过那样一个时代,也曾经“星”过,那么在这个过程当中,你觉得艺术创作当中,以至于到今天70,80后,最重要的是一个保持什么样一个的状态?

张洹:我觉得从三个方面来讲,今天中国不仅仅是年轻人,包括我们这一代,包括上每一代都存在一个问题,就是对艺术的理解,从高度层面上,无论是站的高度,还是思维的高度,这些都需要去努力的。

第二是广度,就是视野上,思考的视野,思想开放的视野,你的经历,你在全球的视野,这些都不够。

另外年轻艺术家们,更应该是从远离艺术的角度,来切入到艺术,给艺术带来更新的内容,这是我看完这次展览的一个感受。

记者:从我们中国新当代美术史发展过程当中,比如说原来有79年的星星美展,然后到85新潮,或者89大展等等,从原来批判文革时代的红光亮,高大全之外,又进入一个“集体”创作的一个概念。

到后来的70后,可能更多是有一些是对青春的一个表达,80后有一些是自己个人微小的一种体验,比如说情绪上的表达。像这样一个角度来说,现在年轻人更多是反而没有像你说到,关注一个大的国际视野,或者把自己置身于国际中,或者是中国当代的文化事业当中,而是沉浸在一个自己的微小的情感当中。

张洹:这是一条错误的路,这样是没有出路的,也出不来大师。首先我的理解是要放开,思考要放开,国家的这种政治和知识也要相关活跃起来,各种流派,各种胡思乱想,不靠谱的这些艺术家越多的话,先乱起来,乱起来以后就开始活跃,思想真正的发展方向,然后慢慢的建立起这样的一个,在观念艺术也好,在平面艺术,还是装置艺术,在各个领域都要放开,都要认识,现在还没有乱,就是说中国没有经历观念艺术这个时代,一直是一个具像艺术。

记者:是不是可以说,真正当代艺术,应该是一个开放,或者是包容的这样一个视角去进入,而不是局限于装置或者是绘画,或者水墨什么的?

张洹:这是表现为主,主要还是人的思考,思考如果是深度,如果是一些新的角度去切入到艺术里面,你用的材料都可以产生一些变化的。

当代艺术是为社会、为文化服务 艺术家需切入现实中

记者: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比如说你从最早,比如说做行为艺术的作品,或者在你面部上有书画这种,包括出国做了很多的行为艺术,一直面临着艺术家和当代社会文化一个传接或者思考表达的过程,但是这个过程当中你是怎么样把握自由的尺度,或者怎么样更好的传达,你是有一个什么样的视角?

张洹:我觉得从开始在东村的时候,在北京这七八年,后来又离开中国,又回来,我所运用的这些材料,或者是展示作品的形式,这些表现的变化,其实内在的东西一直没有变化,我觉得当代艺术要有一个责任,我不知道我们今天的很多人对艺术的理解是什么,所谓当代艺术,就是跟古典艺术,其他的所有艺术的形式,它的责任是不一样的。

在文艺复兴时期是为宗教服务的,在文革时候是为政治服务的。在今天是为社会,为文化服务,这种责任通过艺术家的作品,他思考的这种内容,关注的主题,跟我们的生活没有关系,这就不成为当代艺术家,当代艺术就要一下子切入到你关注的社会中,现实中的一个层面上。不管是政治,还是环境,还是我们的根等等,你必须切入进去,如果老是沉浸在个人小的精神状态,找不到的。

记者:所以我们也知道很多的艺术家,运用中国的传统元素,或者是一些文化,或者是某些所谓的图象式的符号去做作品,但是这些作品当中,我们知道有一些是利用中国元素,但是却远离中国现实,你觉得这种背后深层的原因是什么?

张洹:太功利了,或者说思考不到位,里面没有这个意识,怎么做也不行。就是一个人从开始到最后,这一生,有时候与你努力与否没有关系,更多的是命。

记者:你这样说,岂不是对很多的年轻人,或者很多新星艺术家有一些心理创伤。

张洹:所以就是这样,不能跟命运做斗争的。

记者:所以你一直以来都是从自己艺术方式去创作,然后有一个轨迹,或者是冥冥当中有一个方向?

张洹:是变数的,而不是你决定的,父母给了你整个的一个身体,你只能按照这个去走。

张洹:一切皆是命 我是艺术的奴隶、名和利的奴隶

记者:刚才你也提到,我们当代艺术有很多功利主义,不一定是在艺术里面呈现,我们说在改革开放这些年当中,比如说食品或者是建筑,安全,很多方面都有这种体验,在这个领域当中,你觉得是不是缺少一个独立判断,独立认识,或者是自我,或者是被发现一个角度?

张洹:都有,我觉得商业也好,政治、艺术、文化,功利是可以考虑的,就怕是一个小功利,如果做一个大功利,对大家都好,就怕是一个小功利,没有把这个功利做透,做到底时候都是大功利,就是大的商业,就怕是一些小的东西。

记者:我冒昧问一句,你作品当中有没有这种功利?如果有的话属于什么层面上?

张洹:我作品当中,我思考,我这个人侧重是一个喜新厌旧的人,我这个人现在是一个艺术的奴隶,我同时又是名和利一个奴隶,我正在思考如何拔出来。

记者:你说名和利的一个奴隶,但是我们发现我们现在很多成功大牌艺术家,为时尚或者是某些冠上艺术明星这样一个符号或者称呼,你觉得比如说艺术明星这样标签加在你身上,在你创作上很难抽离一个状态?

张洹:还是刚才说的,如果你是一块砖头,永远是一块砖头,如果你是一块金子,你不管穿上什么衣服,涂上什么,几百年再拿出来,它不会变的,还是跟他的命有关系。我年轻的时候讲承受力,一个人对财富承受力,对贫穷的承受力,这两种能力有的话,他就不怕。再穷,再苦,他都能渡过,不会影响他的追求,他的视野。再富裕,再有钱,再有名,再进入时尚也好,边缘也好,无所谓。他的承受力有多大,他的心胸能装多少事情。

记者:所以更多是一种革新?

张洹:命。

坚定立场,自己就是艺术中心 远离市场,才能赢得更大的市场

记者:还有一个问题,我们报道艺术或者做艺术家选择的角度,所以提出一个问题,中国当代经历了以美国为中心的思潮影响中,成为很多符号式或者是波谱似的在世界上亮相的一个机会,在这个过程当中,比如说波谱艺术确实是在时间段,能够起到一种作用。当西方看待中国当代艺术的时候,到某一个时间段的时候,希望出现一个新的艺术面貌能够呈现,是不是除了波谱,还有中国传统文化和当代艺术的作品中?

张洹:我觉得因为你经过传统绘画也好,利用传统元素创作作品,这些没有错,看你怎么用了,看你能走到哪一步,首先我们通过这个状态上,我们不要考虑美国人看,还是欧洲人看,很多现在国外的一些批评家,我身边事情都做不完,我没有兴趣关注那些,我也没有那个精力关注,我们自己事情,我们这块地还需要去耕种。我觉得艺术家就应该关注自身的,把这个视角,把这个思考,回到自己的脚下。那么就可以做的实实在在的。为什么用中国符号做不好?因为他思考的是外面的,美国是中心,它看到是什么,我是不是应该拿一个表现丰富的东西给他。那个状态就不对了。

我记得我当年在全球去做项目的时候,我自己是中心,我到每一个地方,都属于少数民族,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少数民族,因为我身上装的是我的东西,我在这里实验新项目,你的文化跟我中心文化有一个结合。还是关注点,你的立场,你身上能看的,还是你做你自己的事情,你先考虑的是美国人看你,你不要去看,不要管,在这个艺术世界,你越远离艺术系统,你越远离这个市场,你才能赢得这个更大的市场。

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从年轻时代,那么一个人坐在公共厕所里,那是艺术吗?大家说那是艺术吗?哗众取宠,不会画画,乱搞,后来为什么我这一条道路坚持,反而赢得更大的市场,更大的认可,我目前做的实际上依然沿着这个原则往下走,不会有变化。

记者:可能你刚才说,比如说整个的新的领域里面,大家提到说有一个,比如说通过中国的传统元素或者怎么样一个更多的去…

张洹:我没有听到过,你们媒体这些,我从来不关注这些,我不看这些东西,甚至国外的媒体发表,包括我们国内,我都不看的,我都说过的话,我看了干吗?爱怎么评论怎么评论,如果你看的多了,你天天关注人家怎么看你,人家怎么骂你,怎么说你,艺术本身就是很专断的事情,很主观事情,如果你听了人家讲,你出笔都没有办法出笔了,就不敢做了。

记者:所以保持独立的,清醒的,个人的…

张洹:不一定清醒,就是保持你自己是什么就是什么,就完了,这是最简单的,该干吗就干吗,这种状态对于年轻艺术家特别重要,少关注,当然学习跟关注是两个概念,学习要学习。

记者:所以现在年轻艺术家是不是更多的时候,比如说信息,包括以及市场或者是这样一个生活环境的影响,特别是有一些名师或者是做训导过程当中。

张洹:太脆弱了。是一种充满希望的一代,这一代整个就是(17:45)这种感觉。这个太让我失望了。

张洹简历:当代艺术家

1965年生于安阳,1984年就读河南美术学院。1991年移居北京,进入中央美术学院研究院。1994年后,张洹的创作概念开始著眼于将自我内心骚动的情绪直接经由行为表演传达。张洹以自虐式行为艺术享誉国内外,曾多次参加国际重要当代艺术展……

关键字:张洹,当代艺术,名利,奴隶
分享到:
网友评论
用户名
验 证
· 您将承担一切因您的行为、言论而直接或间接导致的民事或刑事法律责任
· 留言板管理人员有权保留或删除其管辖留言中的任意内容
· 本站提醒:不要进行人身攻击。谢谢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