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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苑艺术馆——一个梦想家和中国首个艺术乌托邦
作者:    来源:    日期:2008-07-30

驻馆艺术家们

2007年开始,上苑艺术馆开始免费提供画室,培养自己的“驻馆艺术家”。因为地处北京,学术环境优良,报名的人可谓“踏破门槛”,其中不少还是外国艺术家。程小蓓他们每年选二三十个,搞创作、办展览、开讨论会、不定期交流、组织郊游……大家完全过着“艺术公社”的集体生活,不亦乐乎。

付小明是成都过去的,成了我有条件认识的第一个上苑驻馆艺术家。小伙子留着长发,模样英俊、内心羞涩,在成都属于“有产阶级”,为了艺术理想两地奔波。画的画属于“心理分析”类型的,也有底层关怀的意思:其中一组是流落街头的民工,困顿的他们不择地方、倒头就睡,画家却看见了他们的梦——色情的、性感的,被城市无情压抑和有力诱导的。付小明的视角和新闻媒体、社会批评家都不一样,带有强烈的个人角度:现代文明高度发达的城市如何成为了民工们的“危险之地”?人在追求卑微的生存权利时如何不堪重负?对这些问题的彻底追问与回答,也许只有艺术才能充分负担。

2008年3月的一个晚上,我走进上苑艺术馆“茶话厅”的时候,劈头碰见姜志平、庞智卿、阎锋、黄珺在那里争论什么问题,“吵”得很厉害,让郊外的这个晚上都震动了。姜志平和庞智卿大概是驻馆艺术家里年纪最小的,庞智卿才从学校里毕业,阎锋却最为年长,早年还当过老师。阎锋说:“进这个艺术馆的都是艺术家。”明显在给小朋友们打气呢。其实姜志平和庞智卿都画得很不错,姜志平把人物画成介于真人和玩偶之间的模样,已经有自己的“语言”了,庞智卿则是画面的个人气味很重的那种——某种接近儒雅的气质被现实的风狠狠搜刮着,幽默地蜕变成了自恋与胆怯,还真有意思地表现了现代人精神处境的一个方面。

阎锋和我后来知道的张志刚、朱立波都是驻馆艺术家里走“精神路线”的,不过这样分类也太勉强了,因为他们的画面如此不同。阎锋沉醉在“指纹迷宫”里,这种勇于在细节里迷路的精神,从思维方式上看相当“西化”,他却借用了中国迷信大全里的指纹,相当权威地把自己的画面和“中国式的命运”捆绑在一起。张志刚的艺术启蒙老师应该是佛教壁画,可这位“老师”有着几千年的道行,他画得非常棒,可能却不得不在“老师”的阴影下呆很多年。朱立波的画“道里道气”的,三山五岳被他画得不像此世之物,应该有很多道家哲学的思考在里面。

那晚认识的黄珺是这帮艺术家里装备最现代化的之一,他是做观念摄影的,照相机和手提电脑,以及电脑里的相关软件都相当专业。和我们讲话的时候论据最多,因为手提电脑就在手边。黄珺最着迷的应该是空间问题,他在图片上通过改变事物的大小来打破自己的空间概念。与黄珺同样在做观念摄影的文皆多了社会批判的层面,意识形态、商业社会、性压抑、囚禁感、逼迫感等现代人的认知和感受在他的图片里都有体现。

对现代城市文明的认识应该是上苑艺术馆比较感兴趣的题材,我发现他们选入的艺术家里,居然有三个都执着于这个题材。邹时丰干脆把自己的画命名为《大时代风景系列》,灰色的画面里,城里的高层建筑、大桥、公路、市场、飞机场被发疯的画笔勾画出来,又尽情掩去。邹时丰简直把我们喜欢的城市画成了震撼的垃圾场,仔细一想,城市的确是垃圾集中制造场所,也许画家看到的才是“真相”。李祥震的画名为《世纪徘徊系列》,他的“城市”还有轮廓,不过好像是用锈蚀严重的钢铁搭建的,里面的人一定很想跑出来。

雕塑是程小蓓一直情有独钟的艺术,艺术馆的雕塑家经常被她挂在嘴边。栗月的人物雕塑完全破坏了平滑的造型,疙疙瘩瘩的材料凑在一起,居然“活了”,而且很有震撼力。赵木头人着迷于木头这种材料,打磨木头应该不好做,但他敬业,做出的大堆木头人可爱生动,姿态里有种朴拙的平民感,仔细一看,在面部、身体细节上都有很有趣的抽象与概括,让人不得不服气一个艺术家的眼光。

李军、窦良羽、张晓童可以放在一起说说。窦良羽继承了水墨画里某种幽默的草根传统;李军将水墨的灵动特质和综合材料结合,除了画面本身的审美与精神价值,应该还有学术价值;张晓童则试图将水墨特点运用到油画里。

张广辉有点独来独往的样子,不经常和大家呆在一起。起初我每天总看到一个瘦高个儿,穿着白色衣服,在艺术馆里走来走去,像一只孤独的鹤,后来才知道那就是张广辉。他的画一部分画在丝绸上,做成卷轴的样子,仔细一看,是非常当代的内容。油画《消失的影像》真的是“消失”的,只有轮廓和含意复杂的光点、线条。

总算该说女艺术家了。上苑艺术馆位于郊区,生活条件有限,好多女孩子吃不了那个苦,姜靖和李蕤却坚持了下来,足见她们对艺术的热爱。姜靖活泼可爱,机灵得像一条小鱼,她有段时间也在画小鱼,却画出了黑色幽默的效果。李蕤内向沉静,画了很多静物,向中国元素、民间艺术汲取了不少营养。艺术家们抱怨馆里的女艺术家太少了,程小蓓说,今后她会更注意邀请女艺术家,并针对她们适当降低门槛。

春天到了,草绿花开

上苑的温度比北京市低好几度。3月底,我在市区已经看到鹅黄柳绿,到了上苑却遇见一派冬日的景象。不过,随着驻馆艺术家过了年纷纷归来,艺术馆的“温度”渐渐高起来。等我离开的时候,看见桃花已经开了。做的事情越大,越需要长久的运作周期,但我大胆预测,在目前的艺术市场和氛围推动下,上苑艺术馆只要坚持5年,就会和艺术市场完全接轨、合拍,而上苑具有的文字、艺术、音乐、建筑等综合交流平台将在那时发挥出自己的优势,这个艺术“乌托邦”便也得以完全实现。

回到成都,我收到上苑发来的照片。短短3个月内,他们又搞了“可视的音乐&可听的图画”音乐晚会;“在春天——诗歌与艺术的‘烧烤’”;“向地震灾区捐赠绘画作品”;何三坡主持的“张广辉作品讨论”,“徐唯辛作品《历史切片》讨论”;夏可君主执“姜志平、庞智卿作品讨论会” 徐忠平主持的“姜靖、文皆、邹时丰作品讨论会”,“端午节的写生、郊游”,“崔卫平的电影评析”等活动,令我在余震的晃动中遥想北方、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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