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印象派展览现场

——上海美术馆执行馆长李磊一席谈

上海双年展，2006年就引进专业展览设计，来精心打造展览空间，这也许是中国类似的大型公共艺术展览中较早的范例。但是，上海美术馆执行馆长李磊却在记者的采访中强调，公立美术馆正面临体制的尴尬。

他说，提到中国公立美术馆的展览呈现，必须说明中国的国情。展览呈现方式，与展览的密度有关，因此也与展览的运营方式有关。国外一个中型的美术馆，每年的展览4到5档，大馆20档，而上海美术馆去年的展览将近100档，今年作了缩减，也有60多档。由此来看，目前上海美术馆还没有从为艺术家服务，转向为观众服务，在运营上展览档期频密，不可能充分呈现当代艺术。

他表示，对于上海美术馆而言，重要的是在当前的体制下如何抓住主要问题。优质的展览呈现一年只能有几档，只能用较大的投入、设计和制作，做几个艺术呈现优质的展览。在这些展览中，要力求体现艺术作品与艺术史之间，与艺术品之间，与陈列空间之间、与观众之间的关系。这是一个专业，不仅仅是做设计，还包括学术整理、公众教育，要便于观众解读，要营造合适的空间与氛围，控制空间与观众的配比。

其实，上海美术馆在这方面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李磊就随手列举了上海美术馆所举办的几个恶展览呈现比较讲究的展览，包括王怀庆、方力钧等人的个展，大型展览“果冻时代”、去年电子艺术节的多媒体表演等，还有爱马仕、阿玛尼的展览，以及建筑师安藤重雄的展览等。

他指出，当代艺术展因其媒介的多样性，给艺术呈现带来了更多的可能性。上海双年展，艺术呈现首先要针对观众：艺术呈现不能是晦涩的、阴郁的，格调必须是昂扬的，光明的，有一些表面热闹的东西，也是吸引读者的方法。观众是不同的，只有少数是专业的。但双年展更重要的不是为了少数专业观众做的。他透露，在这一届上海双年展的策展过程中，初期有大量的影像作品，考虑到在上海美术馆的空间条件与人流量的情况下不可能实现，就做了调整。所以会偏重大体量的作品。这不是少数人的个人喜好所决定的。与人流量大，空间窘迫有关的还有许多具体的问题，比如装置作品不能有棱有角，有的还要考虑安全问题，甚至不得不贴上“请勿动手”的标签。因为，中国的观众关心艺术还刚刚开始，还有一个教育过程。

李磊强调，上海美术馆的特点是展览密度高，因此，展览搭建有一支专门的队伍，不管是空间设计还是施工搭建，从动脑子的到动手的都有。2006年的双年展是由专业的设计师美柯为我们义务设计的，今年就由美术馆自己的工作人员，与策展人一起来做空间设计。李磊说，目前，一般的展览由美术馆的工作人员自己来，少数与外面的专业公司合作。也有的有特殊的搭建要求，如爱马仕的展览，观众处在完全搭建出来的空间里，费用很高，这些由合作单位自己负责。他还透露，这次双年展的搭建中，岳敏君的大恐龙，是分段进场后，在展览现场加工完成的，动用了电焊工，这样特殊的要求，就得由艺术家自己想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