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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穷艺术:动物、植物与矿物现身艺术世界
作者:卡洛琳/著 段君/译    来源:    日期:2010-07-14

从1970年开始,梅尔兹就开始利用一种数列来发展他的增长观点,在这个数列中每一项都是前两项之和,如:1,1,2,3,5,8,13……。十三世纪早期的数学家比萨的列奥纳多(Leonardo da Pisa),又名斐波那契(Fibonacci),通过观察兔子的繁殖模式得出这一数列,并将该数列(在类似于蜗牛螺旋形的壳上表现明显)确定为自然的中心法则。1971年,梅尔兹就将一系列这样的手写霓虹数字,沿着纽约古根汉姆博物馆的螺旋式楼梯排列起来,以此来表达对弗兰克·劳埃德·赖特有机建筑原则的敬意。在梅尔兹1972-1973年间的绘画作品、桌子装置作品,甚至是少数的录像作品中,他都经常使用到螺旋形状,让人从视觉上联想到斐波那契数列。正如梅尔兹本人所声明的:

“我痛恨生活的理性。但是,我热爱数字的理性,因为数字是非常奇妙的发明:如果你剥开一个豌豆荚去数里面的豆粒,你总是会得到奇妙的数字,并且每次都不相同……数数是让我们接近生活非理性的一种途径。”

无论是在都灵,还是在其他地方,米开朗基罗·匹斯多雷托也都是一位关键人物。他让曼佐尼和克莱茵这一批20世纪60年代早期的艺术家走向贫穷艺术,并帮助都灵和罗马建立起了与国际艺术世界的联系。匹斯多雷托热衷于探索绘画中的人物与材料之间的联系,所以他试图寻找一种方式,将“原子绘画运动”艺术家(movimento nucleare,包括昂立克·巴捷(Enrico Baj)等艺术家)的肌理材料(materico)绘画与通过展示艺术家本人肖像所体现的主体性结合起来。匹斯多雷托通过他连续变化且基于时间的“镜子绘画”方式,引导了一次自1961年开始的建设性解除传统图像表现法的进程。这种绘画与现实的运动是相反的,通过将一个固定起来的图像——粘到镜子表面的平面图像或实体——反射到闪亮的镀钢上,从而真正刻画出其无穷的多样性。

在1964年的威尼斯双年展中,一股新兴的艺术力量占据了上风。美国波普艺术的胜利震惊了意大利艺术界,促使其迫切要重申欧洲的独立身份。针对波普艺术对消费社会物体和图像的客观模拟再现,意大利诞生了一批以过程和以体验为中心的艺术形式,无论在美学上还是政治性上都与波普艺术相对立。匹斯多雷托之前早已与吉拉迪和皮亚琴蒂诺等艺术家有过联系,而此时的他也开始与志趣相投的其他艺术家接触,包括安塞尔莫、波提、马里奥·梅尔兹、玛丽莎·梅尔兹、裴诺内和佐里欧等。

1970年5月,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和“思想与物质之间:’70东京双年展”中,贫穷艺术家作品的出现证明了该运动的深远影响力。如果说贫穷艺术受到了20世纪50年代Gutai组的影响,那么它后来也对“物派(Monoha)”艺术年轻一代日本艺术家的装置作品,以及他们材料的在选择上产生了影响。

然而1971年以后,由于社会批判理论的影响,国际艺术世界的注意力转移到更加非物质化的艺术上,因此,除了在1972年举办的“第五届卡塞尔文献展”中包括了贫穷艺术家,关于他们作品的联展急剧减少。1968-1969年间较早期的贫穷艺术作品通常都是基于行动或行为的,但许多后贫穷艺术家(poveristi)却认为它们太单意,并不能反映出既物质又非物质的当代经验的多重复杂性和同时性,因此他们逐渐远离了这种艺术形式。例如,那时匹斯多雷托就开始一项叫作“收藏(Collezione)”的具有争议性的项目,他将首次展出后的贫穷艺术作品聚集到一起,来展示艺术客体的连续性。此时,意大利的左翼政治激进主义已经转变为恐怖主义,这就进一步激起了贫穷艺术家们对艺术实践直接影响社会和政治的怀疑。而且,艺术家们逐渐感觉到自己的群体身份并不能代表他们个体的发展和研究。于是,欧洲和美国就开始举办一些重要的个人公共展览。1972年,梅尔兹在明尼阿波利斯的沃克艺术中心(Walker Art Center)举办了个展,而在欧洲,阿曼也开始在卢塞恩策划一系列的个展(安塞尔莫,1973年;波提,1974年;佐里欧,1976年)。

20世纪80年代中期,诸多国际著名策展人开始重新评估贫穷艺术及20世纪60年代艺术的重要性。1981年,切兰特为巴黎蓬皮杜艺术中心策划了展览“意大利身份:1959年后的意大利艺术(Identité italienne: l’art en Italie depuis 1959)”,其中就包括了贫穷艺术,随后在80年代的早期,波尔多、洛杉矶、科隆、马德里和纽约也纷纷举办了其他专门有关贫穷艺术展览。“’86荷兰Sonsbeek国际当代艺术展(Sonsbeek ‘86)”和“敏斯特雕塑大展(Skulptur Projekte in Munster)”(1987)等80年代晚期的主要国际展览中也有贫穷艺术家参展。

当今人们对贫穷艺术的兴趣仍在继续,因为它将艺术当作是一种交流和过程,同时它又批判纯粹视觉的艺术体验,而提倡一种基于感知、享受及文化背景理解同时性的艺术实践。自由地使用食物或动物等不同种类材料的方法已经得到了广泛推行,而贫穷艺术的自由、反生产美学也被普遍接受,它既保留了过去的文化,又面向将来,并且连结了“高等”和“低俗”、绘画和装饰、“自我”和“他者”、“西方”和“非西方”。贫穷艺术对过程的关注,以及它对符号、态度、实体的历史和文化意义的关注,在当今的众多艺术家实践中有体现,例如:马里奥·艾罗(Mario Airo),蔡国强、毛里齐奥·卡泰兰(Maurizio Cattelan)、马克·戴恩(Mark Dion)、吉米·德拉姆(Jimmie Durham)、奥拉维尔·埃利亚松(Olafur Eliasson)、布鲁纳·埃斯珀塞托(Bruna Esposito)、阿尼亚·葛拉契欧(Anya Gallaccio)、大卫·汉蒙斯(David Hammons)、莫娜·哈透姆(Mona Hatoum)、爱娃·马利萨蒂(Eva Marisaldi)、加布里埃·奥罗兹科(Gabriel Orozco)、佩彭·欧梭里欧(Pepon Osorio)和瑞奎·提拉瓦尼亚(Rirkrit Tiravanija)。

由于贫穷艺术从来没有过任何宣言,也没有确定的艺术家名单,所以也许有理由去怀疑它是否真正存在过,或者伊娃·海瑟、布鲁斯·诺曼、劳伦斯·维纳(Lawrence Weiner)、理查德·隆、罗伯特·莫里斯和罗伯特·史密斯森等人以及后贫穷艺术家们的作品是否应该被当作是对后极简主义、概念艺术和反形式趋势的一种拓展。毫无疑问,这一代艺术家有着某些共同的原则:艺术作品应该是通过多种材质表现出的一种成为形式的“态度”;艺术是与追求真理和真实性相关的,可以通过任何的材料、介质和地点来得以实现;艺术应该涉及到那些更为广泛的立足于反独裁、反消费社会的各种问题。

注释:

[1] “原初”这一术语经常被用到20世纪60年代的艺术当中,意指当时对艺术与科学交叉的兴趣。使用这个术语的例子之一就是1966年纽约犹太博物馆名为“原初结构”的展览。罗伯特·史密森在他的写作中用到“原初能量”一词,艺术家皮埃罗·吉拉迪也在他的文章《原初能量与‘微情感艺术家’》(《艺术杂志》,纽约,1968年9/10月,第48-51页)中用到过。

[2] 杰尔玛诺·切兰特,“贫穷艺术-空间”展览的图录文章《贫穷艺术》,La Bertesca画廊,热那亚,196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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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字:贫穷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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