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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的亢奋和“油画——版画咒”
作者:    来源:    日期:2008-11-12

栗宪庭(简称栗):我过去看过你的这些作品,比如《牛角帽》观念性很强,还有后来的《静园》照片。做了好多年观念性强的作品后,为什么突然回到“版画——油画”系列,而且是先做好版画,然后又把版画作为基本参考画成油画?为什么动两次手?

王轶琼(简称王):我在中央美院学的就是版画,主要是铜版画,而且一直在做铜版画,1990年就在北京做了一个铜版画个展,是那时所谓的成功展览,同学老师都觉得不错,方力钧是我同系的同学,也去看了觉得不错,那时自己感觉也不错。但是毕业之后,学生都被分配走了,我就回了江苏,一下跌入低谷,就觉得那种成功很虚幻,一点意义都没有,只是自己给自己撒了个谎。一些评论家写的文章因为《江苏画刊》《中国美术报》被封了,也都发不出来,觉得前途很渺茫。后来去了去江苏版画院工作,一直在做版画。有一个最大的失衡导致后来我去做观念艺术,长期以来我是在做手工的,现在动手实际是回到最初的状态里。当时觉得动手是不是没有希望没有前途了?是不是应该做点观念的东西才能符合这种时代要求?然后就开始做观念作品,《牛角帽》那个作品也是因为做铜版画做的太辛苦了,想稍微放松一下。牛角在中国人心理上好像有“牛”啊,“牛逼”这种观念在里面。

栗:我记得是2000年代初吧,那时中国艺术界观念艺术新媒体艺术很热。你还让我戴上你的那个牛角帽子给我拍照,哈,是崭露头角?

王:对,崭露头角。我就想让我身边每个人都很“牛”,通过做这个作品让每个艺术家与这个“牛”产生一次关系,也是“跟我产生一次关系”。早期很多画家喜欢画速写,画漫画,拍照,我觉得我要找一个媒体,就用丝网版画做了一顶帽子,帽子让你戴,让他带,是假借脑袋当一个美术馆吧,你戴一次我的帽子,就等于帽子在美术馆展览一次,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成立了,我当时是那么假想的。在南京做观念艺术时臆想的东西很多,越是远离艺术中心城市的地方对艺术的理想化越大,到北京以后发现理想已经不是很明显了,具体去找人拍照变成很突出的问题,本来以为可以放松一下,但是很累,要到全国去跑,遇到很多问题。在实际的拍摄过程中有特别想不通的时候,后来受到一个美国摄影师的精神启发,他想做一个主题,拍全世界的总统,其中一件拍了三十年,因为那个总统当政时和之后很多年都拒绝别人拍摄,他就一直约,到第三十年终于拍成了,圆了他一个梦。所以我也是计划做一段时间,在过程中遇到很多有意思的事,还挺好的。做完后慢慢发现很多问题,我想象的和在我们文化背景下的现实情况有很多差异,所以后来又回到做手工上。

栗:突变以后的回放。

王:是。这里面有一个最主要的问题,是外地艺术家到北京后在心灵上的转换,这个转换使我后来发生了变化。你以往所受的教育,文化知识,在来到北京后在与艺术当代交流上发生了一些偏差,这是造成痛苦的原因。我来北京后做了《牛角帽》,还有一些装置,还编一些文字,做到最后就是归零,发现我们过去吸收的知识,包括美术史的知识,所有跟艺术有关的知识都有问题,很混乱,最后我学电脑“刷新”的办法,搞一次归零,也有人说成“清零”。在电脑上删除东西是很容易的,但是人脑删除东西确实很难,想删删不掉,想回到归零的状态挺难的。我记得你策划过一个《念珠与笔触》的展览,那个展览也有修炼,心态归零的感觉,只不过那种是通过做艺术来归零。我这可能是通过冥想和思考来归零,这是2002、2003年那段时间比较重要的一个话题,正好处在一个比较乱的时期,之后艺术就被市场占领了。我觉得幸亏自己那时做了一个归零的工作,后来市场起来后,就根本没法归零了,人就更加浮躁了,归零就没钱了,没钱就活不下去了。 我早期作品是很忠实于学院派的,做铜版画应该是很学院派的,而且做到那个程度也下了很多工夫。那时徐冰认识我,就是因为我每天都在工作室,从早上八点到夜里十一点我都在工作,他说你这样玩命会累死的,他到铜版室来的比较少,但每次来都能看到我,就对这个人产生关注了。我当学生的时候也参与了他的作品《天书》《鬼打墙》的一些工作。你那时已经提出很多当代艺术的观点,我当时还在学习阶段,对1989年的现代艺术大展只是观望,没有作品参展,我对当代艺术的理解有一个滞后的过程。后来经过十几年的过程,慢慢发现我热衷的学院派有本质性的问题,所以后来就想怎么摆脱自己学院派血统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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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字:栗宪庭,铜版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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