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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晖:是我安静了太久
作者:李陵宴    来源:《顶层》    日期:2012-03-16

唐晖代表作 《时空一击续》 1995 年作 550cm×220cm 丙烯 亚麻

为了给唐晖个展做宣传,采访兼拍摄照片选在开展前一天,唐晖跟太太一起来到了东站画廊,墙上的画与散落在展厅的小雕塑布置的都差不多了。他实在不是一个习惯镜头的人,为了大片特地请来的摄影师在场内选景、调试灯光之际,唐晖虽然安静配合兼微笑,但是反复的姿势调整还是让这位向来深居校园的好脾气老师有些微微烦恼。拍到后来,摄影师建议唐老师做一些随意放松的动作来帮助摄影工作的完成,他认真的考虑了半晌,便打起了太极拳。摄影师眼睛一亮,闪光灯噼噼啪啪地响了一阵,大家很快就收工了。

去寻找与被找到

唐晖被东站找到的契机有些微妙,从社会知名度与市场方面看来,唐老师算是“新人”,尽管他的名字在圈内以及师友当中不算新鲜。湖北绘画世家出身,架上功底扎实,同时代的朋友关系成熟,唐晖却选择安静到现在才“出道”,好奇心要多过“不安份”:因为他很早就参加当代艺术展,“85新潮”也被卷进去过,东站画廊负责人田恺一直以为唐晖早就“出来”了,关注但是没有动作,要被朋友告知“唐晖自己在画画,也没有展览”,双方才匆匆忙忙开始了合作,前后的筹备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我需要整理自己的一些想法了,我需要作品跟人交流了。”为2002的“上海双年展—都市营造”创作的《唐城计划》的装置就没有在北京展出过,还有相关的一批素描线稿。“在上海双年展反响不错,还没有在北京跟朋友交流过,很多人有疑问,‘唐晖还在创作吗?’这是一个很好的跟朋友交流的机会,我觉得不能放弃,这次展览没有特别出画册,我计划展览结束以后把那些素描、线描出一本画册。”

“因为我是绘画世家出身,在家里受到父母亲的熏陶,他们没有正经地教过我画画,我一直对太空、飞船——像所有的小男孩那样怀有一种憧憬,这种憧憬慢慢的带到了自己的大学时代;像《时空一击》这样的画,就是受此引导创作的,大学阶段开始对对北宋山水感兴趣,童年的梦想、成长后的生活体验,我把它们糅合在一起。一直以来,我觉得自己都是在仰望星空的一种创作状态。”

“反正自己在创作的时候会很投入、很快乐,但是这种快乐是需要和人分享的,沉寂了这么多年,每次到798参加展览开幕式,回来心情是不会很好的,因为看到的是太多的浮躁,破坏人心灵的平静,回来要沉淀,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快乐上面。”这就是曾经有人跟唐晖说过的High点,“必须找到高兴的点,才能够让自己的生活回归。”

“茨城计划”到“唐城计划”

1997年,唐晖被日本国际交流基金会邀请过去参加茨城驻地艺术家计划,跟六个青年艺术家住在守口町小学,在那儿创作,“其他几个艺术家都是做装置的,就我一个是画画的,因为第一次出国,语言又不行,就没法交流,只有日本艺术家可以给我用汉字做一点翻译。”最后快回来的时候,唐晖的英语基本上解决,跟他们现在还有联系,“之前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画家,投入很大的力气去绘画。日本之行以后,作品发生很大的变化。”他在那里感受到了装置艺术、观念艺术的冲击,又不愿意放弃绘画。绘画材料上发生变化还有一个诱因,在那里要自己绷画布、准备画材,整个过程都是一种手工劳动,绷画布的过程中,唐晖开始反思:“我是一个中国的艺术家,我们有深厚的文化背景,有自己的文字和绘画形式,为什么我要采取一种欧洲的油画语言来完成自己的艺术创作?”产生了这样的疑问,唐晖开始寻找新的材料,“我要脱离西方的影响,建立自己的语言。”

因空间与时间关系未能在东站画廊展出的大型装置“唐城计划”创作于2002年,跟后来被大家评价很不错的第一届上海双年展主题有关,叫“都市营造”。“我想把绘画变成立体。”唐晖当时没把它定义成装置作品,从视觉角度出发的创作过程中,观念慢慢涌现。太空计划一般是国家完成,需要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的投入,唐晖抱着玩的心态与艺术家的想象做了一个自己的“太空计划”——“唐城计划”,“这个‘太空计划’跟国际的空间站是进行对接的,就像降落在纽约的唐人街,它是独立于体制外的。”组织作品的时候请了很多做明代家具的工匠来完成的,所以有些人观看后得出的结论是放入“唐城”的“文房四宝”。

唐晖对崇高的东西很感兴趣,对缺失信仰的现实又会不由自主的习惯去反思。《纪念碑系列》被冠以带有政治性的画作,他不认可,出发点只是一种单纯的良善,“每个人都是有自尊的,平凡的人也有自己的崇高。”仰视的角度,恢弘的背景,并置的色彩,主角都是无名氏,他们表情模糊,姿势清楚,困惑与挣扎的情愫却穿越了时代。

“我希望我的作品是积极的,也不是向上,就是可以给观众带来一种看得到的希望。不是说我看不到现实中丑恶的一面,恰恰因为那些东西才让我有了要创作的欲望。”08年这些色彩作品到纽约去展过,“纽约这个城市有点儿重重的颜色,带点潮湿,我的作品却是明亮的感觉,很配。”到那儿跟艺术家对话交流后,唐晖觉得素描是自己的优势,“我觉得可以延续下去,把《纪念碑系列》用素描的形式再延续。”

他人的成功,自己的初衷

“现在成功艺术家的成功都是有道理的,他们确实在很多方面是很好的。我之所以一直都很安静,大概是作品没有碰到商业的“按钮”,但是我会给自己找平衡,我是凭着兴趣在创作。”其实他是最早画卡通的,91年开始作品里面出现了领袖形象,过了一段时间画一套木头板什么的,去了日本以后受到装置艺术的影响又改变自己的思路,喜欢嘻哈文化的时期会跑到北京的西单去看嘻哈装束。唐晖喜欢自己这种流动的兴趣。

“我基本上是一个没有什么市场的艺术家,东西都在手上,包括我的装置。展览的作品跨越了二十年,只从外借了两件回来。”诚实的谦虚源于自信与从容,唐晖曾有十年的时间没有自己的创作,他为台湾慈济花莲的静思堂画壁画与设计广告CIS系统,期间为证严法师设计了一百多个样稿。

像唐晖这样安静的艺术家很多,只是大部分都不是主动要求寂寂无名。沉浸在自己的兴趣当中自得其乐并不容易,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总会提醒你这是一个浮华社会,跟不上似乎就会落下。其实唐晖深谙“品牌化”的厉害,“有一个固定的形象传播,容易留下印象,品牌效应会带来市场。”他不愿意,他只愿意为自己的兴趣“买单”。实质上,唐晖的作品手法还是很容易辨识的,精细的素描,色彩作品的系列化,过渡的并不突兀。

他觉得是时候让大家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展览开幕的当天,师友如云,收藏大鳄张锐选在稍近尾声的时候只身前来观看,唐晖面对镜头的时候还是有些羞涩却也大方许多。

关于“缺席”的“唐城计划”,唐晖计划在更大型的展览之际推出。“需要把装置再度组合,考虑运输与制作投入,很复杂,这次太匆忙了,没能呈现。”

“我要把它还回上海。”作品当初是为上海这个城市而造,因为上海地理环境的特殊,它的中西合璧性耐人寻味,“现在的上海慢慢的越来越没有中国味了,我想让年轻人面对这样一个作品的时候能够看到我们的文化还可以有‘这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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