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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演出的自画像
作者:安晙    来源:品博艺术网    日期:2012-07-17


摄影师镜头经常猎取城市影像;而肖像及自拍是观照自我、探看他者的凭藉,Ahn Jun的《Self-portrait》连结、并置两者,但似乎意在言外。

Ahn Jun从纽约的住所开始,一路往首尔、杜拜、香港、以及欧洲国家进行创作,选择代表性大楼建筑,在楼顶边缘或立或坐,底下景物微缩成模型,路面文字、建筑样式与古蹟清晰可见,按图驥索方位座标,地表纹理和云雾飘雪辨识经纬。城市是国家实力的象徵,19世纪末摩天大楼从美国大城拔地而起,20世纪的亚洲也赶上竞高步伐,大楼巩固為工业科技成就的指标和经济发展的制高,总合无数细微个体到集体意识的体现,Ahn Jun踩在巨大集合体的高点上,更跃进一步探索。

Ahn Jun的身体一部份倚靠著楼顶边缘,一部份在建筑外,与环境关係的发生需要场所或位置来建立连结,Ahn Jun不全然置入城市,建筑拉开地面距离,避开中心与边陲的对立关係,高处的探看与全观的理解淡化主客体的二分思维。

有些影像以垂直角度往下拍摄,高楼仅佔据画面边缘极小区块,车子房子看似踩在脚下却深不可及,摄影机架设的角度或地面高度落差、框景范围等因素影响人物与城市在画面中比例或大或小,事物表象并非稳固不变,大或小,横与竖,畏惧与狂喜,都是游移两者之间的相对状态,增减可能过多亦不足,心理念头更是瞬息万变。

Ahn Jun试图探讨身处高处与坠落的惊恐,必须尽力保持平衡,再向前便有坠楼危险,只出现脚部的几张影像则需要有人以背带拉住她,过程中总是满怀恐惧。眺望眼前景象都是稳定不动的,当目光往下偏移,安稳的视觉感瞬间崩落,突然感到紧张且腿软乏力,客观环境却没有任何改变,建筑仍在,景物依然,视角位移造成心理剧烈衝撞,这样的莫名恐惧是极不合理的,心理依赖表象事物產生想像,眼睛相信的是一个不稳固的状态,同一高度却因為观看角度偏移產生两极情状,遽变的是意识反应。

希区考克Alfred Hitchcock叙述患有惧高症而退休的警探,一段侦察跟踪交错迷离爱情的电影《迷魂记》Vertigo,警探因惧高而错失阻止爱慾对象从高塔坠落身亡,「Vertigo」即晕眩之意,旋转的幻觉推落死亡,后来女主角以另一个身份样貌再遇警探,在迷恋却失落的慾望投射下警探要求她扮装成朝思暮想的亡者生前形象,没想到被凝视的操控、慾望的改造,真实与想像的形象重合却推往终极死亡。

《Self-portrait》以两件一组方式呈现,一件是她自己手持相机所拍摄,另一件是相机安置在脚架上,按下快门线后她再回到同场景的原地点,一个景观是Ahn Jun视角所见,另一个拍摄角度转移到较和缓的视觉感,表现旁观者所看到的景象,表演当下的情绪与观者看到影像的感受是有落差的,摄影纪录Ahn Jun一个人的恐惧,观者被感染的是投射於她身上所想像出来的恐慌,《Self-portrait》像是引导观眾身歷其境的剧照。

高楼顶进行私表演,城市為舞台场景,头髮掩盖面孔,擷取更多脚部特写,用身体去经验比电影更為惊险的情节,底下无任何保护措施,死亡威胁的真实纪录,无法预料再往前一步会有什麼画面。

Ahn Jun希望呈现女性的身体但要隐藏性徵,并且藏起社会化或个人化的暗示。她用衣服遮掩一部分身体,选择不会表现出社会意识立场或个人辨识的服装,画面中的她总是不穿鞋,白衬衫、蓝色紧身连身裙、蓝色洋装轮替换装。但服装是阶级、身分、品味的判读符号,无论何种衣装的Self-portrait都多了一层待受检视、判断的外表,赤脚与单薄衣著像自杀桥段的演出,扮装「人」不可能卸除社会关係与环境塑造為纯粹不受外在箝制的状况,Ahn Jun以投向整座城市的姿态演出比「我」更真实的状态:「死亡的迫近」。

「死亡」是生命当中极少数确定的事情,Ahn Jun以极端却精準的手法演绎「Self-portrait」,不再被动摆拍与被注视,穿越定点的观看与他者的偏见,坦然面对内心波动与残酷现实,Ahn Jun的自画像画在影像不见的抽象意识与身体感知裡。

关键字:安晙,跨渡纵目,摄影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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