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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讲述的讲述者
作者:    来源:品博艺术网    日期:2012-09-03

1964年,S?桑塔格在著名的《反对阐释》一文中指出:“所有的艺术被置于一个意义的“阴影世界”之中,这使它和我们变得贫困。它将艺术变成了一种被使用的、可置于智力范畴框架中的物品……”。

然而桑塔格的警告对于现代主义来说,来得太晚;对于后现代主义来说,又来得太早。现代主义躲进抽象的象牙塔以逃避“意义”,其结果是公众倍感迫切需要专业人士对作品进行可被普通智力水平理解的讲述;后现代主义反过头来利用了这一点,用泛滥成灾的讲述淹没公众那一点点可怜的审美自信。

对作品意义的讲述是除作品外连接公众和艺术家之间的备用桥梁,讲述在使双方获得沟通可能之外同时使艺术欣赏庸俗化,剥夺了艺术家和公众在直观意义层面之上的“神性”沟通。“文本的愉悦在于我的身体追踪它自身的思想的时候”(R?巴特:《文之悦》,1975)。

在我们的时代,后现代的生活方式随着中国的消费时代到来像流行感冒病毒一般传播开来,庸俗、明确的艺术样式被公众享用和消费。艺术家,用语义明确的讲述来赢得公众,内容越来越浅,作品“塑料”感越来越强。R?巴特在1972年用暗喻的手法说道:“……在一种诗意化的物质等级制度中,塑料像是一种不光彩的材料,迷失于橡胶的多情奔涌和金属的单调坚硬之间,对于它来说显露得最多的是它发出的空洞和平板的声响;它的噪音就是它的毁灭,它的色彩也一样,因为它似乎只能保留最平庸无奇的化学的外貌。黄色、红色和绿色层出不穷,但它们仅仅展示了塑料的刺眼品质”(《神话学》)。

在消费时代的最初,大众有权享用与自身审美趣味一致、可被普遍接受的艺术,就像塑料制品的普遍使用一样;但这个时代的趣味很快将变得丰富而多样,越来越多的人希望体验“身体追踪思想”的愉悦感。

毫无疑问,甘明智的思想是复杂而隐晦的,尽管从作品的表面上看,艺术家是在坦率地讲述。

甘明智在一次谈及创作时和笔者谈到,作为地道的“学院派”艺术家,多年的积累使他能轻松地完成任何一种风格的创作和表达;但每次在画布上却有意削减出现的能指的数量。“我有一种更深沉的东西隐藏在物象背后。”艺术家以这样一句话作为结束,却拒绝说明这个东西是什么。事实上,的确也无法用语言来讲述。

甘明智,这个拒绝讲述的讲述者,他是否看穿了当代图像艺术消费的实质,试图从图像消费直白的意义讲述中挖掘更深层次的意义?他想讲述的到底是什么?

艺术家设定的这个外表质朴、内里玄奥的思想镜像之门对观者构成了诱惑,每当有人愿意深入探究时,却每每被画面精美的物像分散了注意力,在画面散发着既似曾相识、又全然不同的气氛中带着迷惑而归。这种失败了的对意义的探究反而会导致更多的好奇心和探索欲。这,或许是艺术家的一种策略,或许仅仅是艺术家的性格使然。

本文无意逞口舌之快、将甘明智的作品意义进行一番讲述,因为那样会堵塞他人对作品意义探究的愉悦感;就像喋喋不休的公园导游,而观众需要的是自己的亲自体验。如果勉强要对作品进行一番评价的话,笔者的看法是:甘明智的作品就像一类沉甸甸、浑身黝黑发光的奇特物质,在这个科技昌明的时代,容易被认为是高分子人造树脂,但事实不是。不管它是什么,值得细细把玩。

关键字:甘明智,讲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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