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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论培根
作者:尹朝阳    来源:《东方艺术·大家》    日期:2011-06-27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培根都是一个我无法回避的话题。原因大概是我在过去的某个阶段曾经很深地受过他的影响,但另一个事实也不可否认,那就是最近很有几年我没有再打开他的画册,他的作品我看起来开始变得陌生!直到去年冬天,一个朋友热情地跟我聊起了我的不太久远的过去。而碰巧他也喜欢培根的绘画,这个共同话题使我重新回顾了过去,重看了他的画册。同时,我甚至去书店重新搜寻了新近出版的几本研究专著,画还是那么多,不同的是增加了一些素材,比如以前未曾发表的工作照及草图,素材等。事隔几年,仿佛一个见证者和引领者,培根所创作的那些犀利的形象直接把我拖到回忆里。现在算来最初见到他的画,竟然已经是二十多年前,我的异常青涩的少年时代。

1980年代,教皇像的底色

1980年代我生活在中国内陆的一个城市,像那个年代的所有欠发达城市一样,没有太多颜色,没有传奇!我对培根的最初认识是一幅发表在官方权威杂志的教皇画,好像印在封三,很重要的位置,以后我知道那是培根最重要的画。我很庆幸,我最初朦胧的视觉教育是从大师最出色的作品开始的。但令人伤感的也是,这幅仿佛来自于地狱般的绘画把我早期视觉启蒙涂成了一层漆黑的底色,这黑色能量惊人,好像可以吞噬所有的光!

弗朗西斯·培根 仿委拉斯贵支的教皇英诺森十世画像 布面油画 153X118cm 1953

我是在父亲的那间简陋的办公室里见到的这本杂志。我惊诧于这幅画的魔力,它在那本书里是如此孤立,如此不合时宜。和培根的第一个照面如同一次彻头彻尾的偶然,它拉开了以后许多年里我对他认识的序幕,我不知道的是我将通过认识他发现我自己!

弗朗西斯·培根 自画像

1993年 过火

再一次看到培根的画册已经是1993年的春天来临以前。我从河南来到北京,进入中央美院学习。一个更为广阔的视野里众多大师的出现使我几乎每天都处于一种饱食状态,但我年轻,我有狂热的对于艺术的热情和更加狂热的饥饿的胃,我对每一个新近出现的人物都充满好奇。我的一个当时的好友同学也提供了许多这样的信息。那个年代,互相传递这样的信息除了分享交流的需要,还是一种友谊的表示。我在某个傍晚和那位同学逛完书店后买回了一本培根的画册,国内出版。回到我租住的屋里,那个位于北京前门地区一个著名胡同的房间,狭小逼人,加上冬天寒意未尽,气氛冰冷。这样的背景仿佛是在为培根的绘画做帮衬。那本印刷低劣的书提供了过分饱和的色彩,这种由于错误印刷造成的误读分散在那个时期的每段学习中,它的副作用是在你视觉经验的积累里拔苗助长。那个晚上,我的眼睛仿佛进了屠宰场,页页是肉,刀刀见血。用那位同学的形容:“你会找到一种抽筋扒皮的快感。”坦白地说,我没有找到任何的快感,我感受到的只有恐惧。和少年时代的那种黑暗不同,这次的阅读里我能闻到血腥的味道。或者我夸张了那时的感受,但记忆在向你转述的时候只会选择印象。第一次,我感受到一种绘画的转述所引起的本能的害怕与不适,这种害怕在以后的生活里需要更多的恐惧来冲淡。或者也没有淡化,我只是对不断出现的不幸和困难迟钝了。有另一个词汇管它叫“麻木。”

在九十年代的最初几年,培根所扮演的恐怖绘画角色似乎有点过早地出场了。那种血淋淋的恐惧一直让我不适,它的结果是整个的学生时代我都对他敬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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