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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巴丢:身体语言真理
作者:文 / 阿兰·巴丢(Alan Badio    来源:《当代艺术与投资》    日期:2011-05-20

我们的问题将会是:当今的主流意识形态是什么?或者说,如果你愿意,这种自然而然的信仰是什么?在我们国家里,有着自由市场、技术、金钱、工作、博客、总统改选和性自由,等等。但我认为,所有一切可以集中表述为:只有语言和身体。它是当今信仰的公理。我将这一信仰命名为“民主唯物主义”。

首先:民主唯物主义。在当今世界,个体意识到身体,更重要的是他或她自己的身体,是一种客观的存在。从欲望的语用学角度看,贸易和商业的统治地位,买卖的正式法律条文,个体开始相信或者被灌输着生命的有限性,对快乐、苦难和死亡解释的教条。

此时,我站在艺术中心发言,所以,我可以找到所有在艺术创造中的症候。今天,大多数人或者艺术家、编舞者、画家和唱片制作人,都竭尽全力去展现人类身体、身体欲望和身体机械性生存的秘密。向我们展示身体艺术是艺术的总体趋势。隐私、裸体、暴力、病态、无依无靠……,通过所有的身体特征,艺术家们将我们有限的生命注入了幻想,美梦和回忆。他们都将身体的艺术关系的视觉呈现,放置在巨大而冷漠的世界的喧嚣之中。

随便举个例子:1999年12月15号,在托尼·奈格瑞(Toni Negri)给劳尔·桑切斯(Raoul Sanchez)的信中,我们读到这样的话:

当今,身体不只是生产的主体,——因为它生产艺术——向我们展示普遍意义上的生产范式、生命之力:身体变成机器,生产和艺术铭刻其中。这是后现代主义所知道的。             

而“后现代”是当今民主唯物主义的可行性名称之一。奈格瑞正好关注后现代所“知道”的一切:身体只是孤独个体渴望享受具体的实例。人类,主宰着“生命之力”,却是瘦小的感伤动物,他必须让自己相信身体的法则可以确定希望的秘密。

为了确认这一等式:存在=个体=身体,当代信条必须大胆将人性并入动物性的积极视域之中。“人权”就是人权,即生存的权利。生存的权利留下了向往享受的孤独个体。致命的身体。苦难的生命。包含了对所有动物和人类的人道主义的保护:这就是当代唯物主义的标准。它的科学名称是“生命伦理学”。它的哲学名称和政治学名称则来自于福柯:“生命政治学”。因此,这种唯物主义是生命的唯物主义,即生命-唯物主义。

此外,它本质上还是民主唯物主义。这是因为当代思想,认识到语言的多样性,假设了他们的司法平等。将人性并入动物性终于成为了一种同一性,即人性动物(human animal)与其子物种的多样性,并与这种多样性中的民主权力的同一性。这一次,它有了一个来自德勒兹的政治名称:“少数主义”。

共同体和文化,颜色和颜料,宗教和宗教秩序,惯例和习俗,不同的性别特征,公开的亲密行为和亲密关系的公开:每一件事和每一个人都应该被法律接受和保护。但是,民主唯物主义确实承认了,就其宽容而言,整体上有一个不合逻辑的问题。不承认语言普遍的司法平等和规范平等的语言,是不值得从这一平等有所获得的。要求整顿所有其他的人、统治所有身体的语言,则被认为是独裁的和极权主义的。那时,不再是一个宽容的问题,而是一种“介入的权力”:法律上的,国际上的,如果有需要,也会是军事上的。攻击性行为有助于修正普救说的主张,同样,也有助于修正语言学上的门户之见。

身体则要对语言上身体过剩负责。

这就是两种暴力(反恐的战争和反独裁的民主主义——不惜一切代价!)如何支持多样性司法的发展。通过最后的分析,战争,只是战争本身,允许语言的结盟。

战争是民主唯物论的精髓。这是我们已经看到了的,而且我们将持续不断的这样,在这个破晓的世纪,如果我们不缩减“只有身体和语言”这句格言的影响,对民主主义的反对者来说,将不再有民主主义。我的目标是对民主唯物主义做一个完整的哲学评论。但是,以什么样的名义呢?经过一番踌躇,我决定将我的事业命名为唯物论的辩证法。我们承认,通过“民主主义”,我们了解到在现实的二元性中,象征多样化或司法多样化的瓦解。例如,自由国家反共产主义的冷战,或者民主国家反恐的半冷战。因此,积极的二元论被总结为这样一条公理:“只有身体和语言”。

我们承认,通过“辩证法”,在黑格尔之后,要了解所有差异的本质就得靠第三项,它标志着另外两项之间的差距。然后,它合法提出唯物辩证法,以反对民主唯物主义,如果通过“唯物辩证法”我们理解以下陈述,其中第三项补充了这两项的真实性:

只有身体和语言,除了真理以外。

我们会注意到这个句法,它将唯物辩证法的公理从民主唯物主义的公理中分离出来。尤其是这里的“除……之外”。这个句法说明我们正在处理的,既不是加法(真理只是作为身体和语言的补充部分),也不是合成(真理是被语言查封的身体的自我揭示)。真理是作为世界所拥有的特例而存在的。因此,我们承认,世界有什么——什么构成了世界的结构 ——正好而且确实是身体和语言的结合。但世界又不只是它所有的那些。“真理”是那些将自己添加到“有”的连续性中的(哲学)命名。

在某种意义上,唯物辩证法与民主唯物主义相同。毕竟,他们的确都是唯物主义。是的,只有身体和语言。没有什么东西能作为可分离的“灵魂”、“生命”和“精神原则”等而存在。但在另一层面上,唯物辩证法又与民主唯物主义完全不同。

我们发现,在笛卡尔那里,涉及到真理的本体论地位的论述中有着相同顺序的直觉。笛卡尔将“实体”指定为真实存在作为存在的普遍形式。什么是实体?每样“事物”都是实体,它是在延伸的实体中的形态与流动,它是存在于思想实体中的理念。由笛卡尔学说与二元论之间普遍的共识可见:实体性的“存在”被分为思维和广延,就人类而言,即灵魂和身体。

然而,在《哲学原理》第48段中,我们知道,实体二元论从属于更基本的区别。在事物(世界所有的,就是实体、思维或者广延)与真理之间,这种区别是精确的:我区分一切事物,并用我们的知识将其分为两类:一是包含了所有被赋予某些存在的事物,其次是所有的真理,在我们的思想之外,真理什么都不是。

多么出众的文章啊!它认识到了完全例外的本体论和真理的逻辑状态。真理是不依赖于存在的。那是不是说它们根本就不存在呢?绝非如此。真理没有任何实体性的存在,这一点必须通过真理“在思想之外,什么都不是”的角度来进行理解。因此,在第49段,笛卡尔认为,这一标准指出了真理形式的普遍性和它们的逻辑存在,因此,它们只是一种特定的强度。

例如,当我们认为我们无法从无中生产出某些东西的时候,我们不相信这个命题是存在着的某些事物,或者说是这些事物的属性,但是,我们将它视为一种在我们思想中有一席之地的永恒真理,这就是所谓的共同概念或共同格言:不过,当有人告诉我们,在同一时间内,不可能既做某些事情却又不做某些事情,这些已经做了的事情是不可能被还原的,当他思考时,他所思考的一切就不可能被停止生成或者存在,当然还有一些其它类似的叙述,他们只是真理,而不是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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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字:阿兰·巴丢,身体语言,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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