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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院长的左右不分
作者:陈晓峰    来源:    日期:2010-08-16

近期以两个院长的言论极为“吓人”,一联想到他们的言行,就像看到恐怖片中吸血鬼的情景,令人好寒冷:一是中国当代艺术研究院的罗中立在即将给20个院士做展览第一次履行院长之职时,非常官腔的喊出,“为未来当代文化的建设开创新的篇章”,给人有点断代史的感觉。这个喊话如果对于参加展览的20个院士的教导,倒是非常适宜,非常善解人意。毕竟提醒这些艺术院士身上肩负的“历史重任”,希望他们的艺术创造力能够直指未来,否则这个展览真有点像做一批现成“古董”展览的炫耀意味,它对过去的艺术算是勉强负了一点责,但是并不能对未来负那么高调的责。如果对象成公众,则显得超级假大空,当代艺术的价值在于否定与批判传统,而不是让自己的价值观钝化为“传统”价值观的新一轮守护者。当然,关键问题是,锦上添花式的展览并不能增大艺术对社会化的意义,更不能解决目前中国当代艺术艺术界出现的种种问题。罗院长这一喊真要吓死人的,真有点像中国乳制品企业,很容易让中国艺术家像喝了圣元奶粉催化儿童“性早熟”那样在商业上“性早熟”。

不知道罗院长可知道更多的草根在拓宽中国当代艺术新的价值观之时,而不是一个以商业秀场和权势力量捆绑在一起——你们像是在搞着一场豪华夜宴式的展览,还要打着教育公众的旗号,我看还是带领这拨引导市场潮流的院士们去舟曲做点慈善的事情,比这种做给官场看的派对要有意义的多。我个人建议,罗院长应该将展览的名称“构建之维”改为“小角度变化”,或者直接变成院长训话——“你们能不能突破”,我觉得更具当下性,网友会更爱罗院长没有因为只画化一张《父亲》而持续二三十年稳坐当代艺术家的“高位”。中国当代艺术很多内涵的非常离奇的悖论,完全可以从罗的一张《父亲》中看到“中国特色”和艺术界的市侩,这真值得需要也正处于变革的中国当代艺术反思——看来达尔文的进化论在艺术界是要碰壁的,因为在商业式的地方保守似的背景下,当下艺术家的创造成为稀缺资源,以不努力和疯狂复制为创作指导方针,艺术在中国可以如此来疯狂的制造。近些年突出的现象是,艺术界交换的不是真实的艺术信息,而是更多的生意资源。艺术界转化的不是艺术作品准确的“翻译”或有益的批评,而是如何让市场化的广告产品如何更大更好的被传播被流通。

艺术界非常流行三不触摸主义:不触摸既得利益,不触摸成功艺术家的屁股,不触摸同一个艳俗碉堡出来的哥们利益。于是,经济学中的柠檬市场概念,倒也很合适艺术界。柠檬市场也称次品市场,则是“指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往往好的商品遭受淘汰,而劣等品会逐渐占领市场,从而取代好的商品,导致市场中都是劣等品”。艺术界流行不靠谱已经有很长时间,究其原因是这个利益关联的圈子太小,转来转去都是老哥们老熟人,于是一切就做得非常人情非常的不以客观判断为标准,在视线范围内能做到的也就是良莠不分,思想不重要,观念不重要,技术更不重要,重要是能不能做人。于是乎,艺术界究竟是以人为本还是以作品为本;以市场为本还是以艺术观念为本;以创新为本还是以山寨为本——这些在艺术创作中非常不成问题的事情,几乎成了艺术界最大的大家都心照不宣却有努力维护现状的问题。

当然,这个言外之意自己就是中国当代艺术全部精华的展览,也是可以说它有意义的,因为可以做成励志型的展览,让公众记住一群成长型的艺术家曾经的过去和那段极特殊的历史造成的“挤压”空间,成就了现在这段艺术历史不断被追溯的价值空间,这过程当然包括了艺术群体一介草根到成功,到迷失,到失去贞操,着迷于商业操作的过程——这个正反面的意义都有的励志是可以有的。也能告诉后来的艺术家们只有坚持才能成为“少数者”的成功厚黑学。在市场中摸爬滚打学会见风使舵野狗般生成下来的院士们,则是MBA来自东方艺术生意的最好案例。

另一个出来喊话的是,中央美术学院院长潘公凯在做了一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装置之后,大概都是来自他自己掌握话语系统的人士,对他由水墨型艺术家转型为装置艺术家的言不由衷的赞美,看来潘院长在多年不温不火的主打水墨与建筑之后,还是蛮在意本次跨界的变化——但千万别把装置当“专制”了。此公非常老当益壮的在中国早已成为最主流的杂志之一《新周刊》喊出了“如果所有人都做了杜尚,世界就会闹饥荒”,进而得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逻辑,“我觉得我活着比杜尚有意义”。

如果每个人都做了杜尚,是不是可以把个体的意义就释放出来了呢,这点对当下社会的超级现实意义,潘院长不可能不知道。真不知道潘先生是不是还是要带有这种极强也是极保守的体制思维,来做所谓跨界身份的装置作品,你的意义是集体的意义还是个人的,即使做了那样的作品又有什么用呢?不强调个性,而只强调劳模精神,那么又谈什么艺术的创造性呢?今天艺术界的仍然太在意自己是“艺术家”身份,在于自己被主流社会认可,在乎自己的一官半职,这可能是对当代艺术价值的最大讽刺。豆瓣网上一个网友贴了对《杜尚访谈录》的评论,“杜尚认为:什么都是艺术,什么都不是艺术。他的一生就是艺术,他一生都在逃避艺术; 当人们把杜他称为艺术家时,他很痛苦,当人们把他称为艺术家时,他跑去下棋; 当人们以为他不搞艺术时,他从未停止”。我不知道潘院长作为个体的艺术家痛苦过吗?稍有中国生存背景的人都会心知肚明,这种典型的在官言艺的人都是自欺欺人式的可笑,你怎么能跟杜尚比呢,又怎么好意思说比人家活得好呢?别以为做了装置就是新型艺术家,就是流行艺术家,因为你不可能是LADY GAGA。LADY GAGA是对传统流行音乐思维的革命,而不是革新,是一种彻底的颠覆和不可逆转的叛逆,而你呢?杜尚对艺术可以背叛再背叛,而你呢?

两个院长都有些当院长当习惯了的派头,一个是把草根盖成精英的章,另一个把草根不当草根看。罗院长非常左的从主观需求上强调了20个院士登上主流之旅的重要意义,而潘院长则是极端的右,把草根当稻草来看,把自己当做理所当然的精英来看,你不把死人杜尚放在眼里就算了,但是不能把活跃的艺术群众放在眼里啊,这是不是有些太凤姐很郭德刚了呢?!我们还没讨论数字时代背景下,艺术边界包括身份如何模糊的问题,而你们俩却把自己很格式化的搞成艺术界的大嘴韩乔生了。我的建议是,早点告老还乡,别等待院长的袍子上都长满了张爱玲笔下那种虱子,洗洗睡了吧,可能还晚节可保。

关键字:当代艺术,罗中立,潘公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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