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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象时代的绘画与雕塑”邀请展》王林访谈录
作者:    来源:    日期:2008-12-20

【按】10月18日,一个名为“数象时代的绘画与雕塑”的展览在成都开幕。“数象”指数字时代的图像,无限复制与方便传输是它的重要特征。数字时代,我们每个人都被铺天盖地的数象包围。在这个背景下来看今天的绘画与雕塑,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访谈缘由

在数象时代,绘画与雕塑受到复制图像“威胁”了吗?是否因为是“孤品一件”而被人民群众忽视?答案是否定的。只要去一去这次的开幕式现场,你就会看到上千人涌入画展,将其围个水泄不通的局面。著名艺术家、大藏家、时尚人士在你眼前频频走过,简直“星光灿烂”;而来自各个行业的艺术爱好者也在这里交汇,仿佛在赴一次盛大的派对,又放佛全成都的帅哥美女今天都集中在这里了。

“看艺术展”成了当今成都最时髦的文化生活之一;认识艺术家乃至批评家成了今天成都青年“格调生活”的一大内容;更不要说那些手里掌握着经济资本的社会“中间力量”,他们切实参与了艺术市场,购买、操控、运作着艺术品,密切关注着艺术领域的一切动态……

在开幕现场,笔者约到了此次展览的策展人王林先生。王林是著名批评家、四川美术学院教授,近二十年来,为四川乃至西南地区艺术事业的推动做出了很大的贡献。

成都市民和当代艺术有一种缘分</STRONG>

问:连续两次,我都在成都的艺术展览上碰见您,您像这样参与成都的艺术活动多久了?

王林:大概是从上个世纪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期开始的吧。成都这座城市和当代艺术有一种缘分,成都市民对文化艺术有不同的兴趣,哪怕有的认为是时尚,有的是追风,反正很愿意参与和投入。上个世纪80年代,中国的艺术版图上,成都还不是特别有名。但到90年代,成都做了很多活动、展览,批评家、艺术家组织起来,搞行为艺术活动、双年展……使成都成为一个当代艺术发展中引起人注意的地方。

像今天的展览,就说明当代艺术在成都很有人气,这在全国都很少见,因为作品是实验性的、探索性的,对观众形成了“挑战”,而成都市民对这种 “挑动”很感兴趣,看展览有兴奋感,有利于和艺术家的创意形成互动关系。刚才我在旁边的餐馆吃饭,一个服务员来问我们是不是旁边做展览的,表示愿意来看,问收不收门票,还要带小孩来看,这很有意思。不管把艺术当作文化时尚来崇尚或者消费,只要感兴趣,投入心思参与,文化艺术就能成长起来。成都市民愿意参与,是展览活跃的重要原因,也使成都在当代艺术领域逐步成为一座重要的城市。

《成都晚报》应写入美术史</STRONG>

问:上次见面,您谈到《成都晚报》曾为推动中国当代艺术发展做过贡献,您是当年的亲历者,能否谈谈这方面的情况?

王林:非常感谢《成都晚报》,重要的艺术活动都给予了非常大的支持,而且《成都晚报》对我个人又有特殊意义。1993年中国经验画展,是展现当时的张晓刚、周春芽、叶永青、毛旭辉、王川等人艺术转型的展览,是他们重新思考,以新的面貌再度走向当代艺术前台的重要转变,是中国西南艺术新的历史阶段的出发点之一。因为展览内容被禁止报道,只有《成都晚报》发表了《中国经验画展起风波》一文予以客观报道,陈述了不同意见双方的看法,这个事情应该写入中国美术史。现在,成都的观念艺术、行为艺术、装置艺术等当代艺术的主要形态,市民看到已经不觉得奇怪,很习惯了,但当时的确比较有挑战性。后来我在西南交大“艺术沙龙”做展览,题目是《听男人讲女人的故事》,每周一次,一个艺术家的作品,一共推出了9位艺术家,这个活动的持续评论、描述、报道就是由《成都晚报》做的。当时正在演美国大片《亡命天涯》,我在成渝大巴上来来回回几十趟,每趟都看这个电影,它成了我一生中最熟悉的电影(笑)。我个人和《成都晚报》的确很有缘分,感谢晚报,让成都人直到今天还知道我。

媒体运作信息的权利和方式

问:您认为现在大众媒体参与艺术报道的重要性如何?

王林:21世纪,传媒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信息全球化有赖于媒体传播。媒体不光传播信息,还制造信息,经过传播,信息会发生变化,因而媒体拥有运作信息的权利和方式。今天搞艺术的人应该意识到艺术不仅仅是依靠原有传达方式比如展览存在的,而是在新的传媒方式中存在。可以说,绝大多数人知道一个艺术家、一件艺术作品、一种艺术现象,是通过报刊书籍、网络等信息传播方式知道的,通过参观展览知道的相对而言反而是少数。通过媒体知道、放大,媒体有着重新阐释艺术的生产能力,不能简单看成被动的报道。

对当代艺术而言,不要把大众媒体与学术媒体对立起来。它们的区别有一定道理,但学术性包含着对大众文化的研究,当代艺术创作亦复是如此,大量汲取大众文化资源。波普、卡通都来自大众,当代艺术很多时候不拒绝大众文化资源,而是据之进行个人创造,对大众、集体的惯性思维突破、挑战,以达成新的可能的沟通。学术活动更应该做的是把艺术和大众的关系通过案例加以呈现,往复交流,生产出新的大众意识和艺术意识。

语言和图像的关系是艺术的核心问题

问:我在采访过程中,发现画家普遍对文字比较敏感、警惕,这是否涉及到古老的文字与绘画结合之不易?您几十年都在从事“结合”文字与绘画的工作,对此有什么看法?

王林:你这个问题问得非常好,很深入。语言文字从原始时代延续到今天,是人最重要的生存方式,也是人之成为人的原因。不光我们对世界的认知是用语言呈现出来的,而且世界也以语言的面貌影响着我们。我们称桌子为“桌子”,而不是“desk”,母语带给我们感受世界的不同方法。这非常重要,即使在数象时代,我们通过语言对世界的感知仍未根本改变。

语言和图像两者的关系是今天我们思考艺术的核心问题之一,可惜在这样一个采访中不能完全展开。起码可以说一点,人不能简单地在复制化的图像中生活,如何保持语言带给我们的思想性,是绘画、雕塑等等感性创造不能放弃的东西,图像需要通过语言的力量创造出深刻的内涵。中国美术界前段时间大肆宣传图像时代,拒绝深度、随波逐流的作品流行、泛滥。样式化的新图像缺乏个体性,实际上是新集体主义,背后不过是功利操作而已。针对这些现象的反省必须依靠的呈现为语言的思想。

“当代”和“写实”没有不可逾越的界限</STRONG>

问:美术界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当代”和“写实”俨然壁垒分明,绘画的种类和样式真的那么重要吗?

王林:“当代”和“写实”没有不可逾越的界限,写实完全可以很当代。绘画转到“当代”,超级写实是它的一个转折点。认为写实不属于“当代”是一种误解。问题在于有没有当代人的问题存在,有没有当代人的创造力表现,而不在是否写实。“当代”是一种意识,可以由写实、抽象、表现等很多方面呈现出来。我认为当代意识就是“问题意识”,是对社会、环境、精神、文化、自我诸方面存在的“问题”的反应和反省。艺术对这些东西本来就非常敏感。没有“问题”的艺术就不是当代艺术,没有“问题”的艺术家就不是当代艺术家。

问:现在展览那么多,艺术活动那么频繁,您认为还有那种被批评家、美术史书写者忽略的重要艺术家吗?

王林:肯定有。好的批评家,就是要去发现、评论那些被忽略的重要的艺术家,而不是只去重复讨论那些被公认的、已经出名的艺术家。开个玩笑说,批评乃是雪中送炭,而不是锦上添花。

关键字:绘画,雕塑,王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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