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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新媒体的全球进程调查(15):-empyre-

-empyre-

介绍这个项目的缘起是我曾参与其中,后因为其讨论导向被引向艾未未问题而退出。-empyre-的发起者为Melinda Rackham和Edward Sanderson,我认识 Edward Sanderson已经有3年多的时光,很喜欢Ed的沉默和慎思。此外,这个项目还有很多我认识的艺术家、批评者参与其中,我也就欣然参与了讨论。

选择这个项目还有一个原因是我想借此对其提出恰当的批评,这其中涉及到很多与中国相关的问题,如西方中心视角下的对中国新媒体的判断,就是一个潜在的预设。记得之前和张尕曾经论及中国是否有新媒体,若从这个线索讲,答案是没有!但是中国存在着文化、科技、综合媒体、美术的发展脉络,所以重要的不在于我们是否有一个新媒体的标准,而是我们是否具有某种向前、探索的精神。所以认定西方中心的新媒体标准,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的益处,只能让这一开放的话题不断地走向狭窄和封闭。我更相信新媒体在中国的发展是一个多样而开放的情况,这一情况需要以西方整体发展和中国自身发展为参照。重要的不是下定义,而是开放的看和研究。

讨论会存在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过于泛化地谈新媒体,这一问题在之前的研讨会中也多又出现,如将对新技术、新材料的认识也归于新媒体,在我看来,此类观点混淆了本来可以被认清的东西,故意制造壁垒。这个问题也是对某一动向的赶时髦,曾经出现图片、装置、行为等等赶时髦的现象,新媒体也是其中的一种。如果我们可以把新媒体所包含的录像、录像装置、行为记录、互动等等方面剥离出来看和研究,我们就不必继续追问什么是新媒体,而是要重新考虑除了这些新媒体还有什么可能性。

此外,这一网络上的讨论最终进入到一个狭小的空间,沦为某种社群媒体的神话。讨论侧重于凸显新媒体与某种官方媒体、官方做法的对立,以及独立个体的确指。我认为这过于确定和粗暴,并没能呈现艺术在这一媒材之外的可能性。社群媒体本身的作用和艺术性超越了在艺术家工作中一贯呈现的公共性。归根到底,艺术家借助媒体这一手段所从事的是创作,而不是传播。另外传播本身带来的公共效应不应该被简单地还原到艺术问题上, 还有待商榷。今天我们所面对的问题不是因为艺术家使用了社群媒体的手段, 他的创作就是新媒体艺术;也不是新的媒体手段借助了艺术家的工作,就构成新媒体艺术。我们必须要考虑到新媒体之于艺术的必要性,以及艺术之于新媒体的必要性,才能回到新媒体艺术的讨论上来。不然就可能掉到一个讨论的误区:误以为讨论的是新媒体艺术,而实际上讨论的是现象、身份、政治、传播的问题。

最后是语言上的障碍,这个讨论是基于英语的,使用英语的人占到参加讨论者的绝大多数,这些人并非都具备对新媒体的认识和了解,只是被卷入了中国当代艺术这个庞大的领域。他们的个人经验正在遮蔽他们对文化问题进行探索和追问的可能,他们其中的很多人来中国的时间不长,对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还不了解。而由其身份和兴趣所引发的对于一些即时的文化事件的关注,让他们误认为有某种既存的、不变的特殊性,或对立的存在。这更象是某种角色扮演,一个自1949年以来对共产主义精神追寻的误认,对独立的误认,以及对正确性的误认。这些造就了我们看问题的角度,以及我们预设问题的方法。

谈了这么多的问题,我还是要推荐这个项目给大家,无论如何,有这样的项目发生也是好事,也正是我们需要的:因为有了这些项目的发生和转译,我们才发现问题的症结,只有发现症结,才能解决这些问题。

康奈尔大学收藏的温普林的视觉资料提供了这样一个基础,而这个讨论让我们发现认知上的进步是如此的缓慢,那么到底是什么遮蔽了这些人的认知,又是什么让我们自己不能讲话?开放性表面所依存的,思维的逻辑所涉及的,还有自身整理、保藏、研究所缺失的……以上种种构建了一个这样的讨论。感谢Ed对我的理解和宽容,我的临时退出,让他有些为难。可能我不如他乐观,因为我不太相信带着如此多问题的讨论是否还能回到要讨论的问题上来。

希望和大家分享。

(此专题涉及的所有文本与图片版权来自作者和Melinda Rackham和Edward Sanderson,以及-empyre-项目,康奈尔大学,北京艺术实验室协助取得,感谢Melinda Rackham和Edward Sanderson的支持)
Melinda Rackham:http://en.wikipedia.org/wiki/Melinda_Rackham
Edward Sanderso:http://www.escdotdot.com/
-empyre-:http://en.wikipedia.org/wiki/Empyre
温普林中国当代艺术文献:http://wason.library.cornell.edu/Wen/index.php

empyre– 论坛   : 彰显的王朝
文/Melinda Rackham   译/黑亮

“这只可能发生在中国”

在过去的十来年里中国媒体艺术家才开始在西欧,美国和澳大利亚崭露头角,然而就在最近的短短几年时间里,这股涓涓细流变成了滔滔洪流,来自中国的媒体艺术和艺术家在一些艺术展上频频亮相,例如柏林的跨媒体艺术节和奥地利的奥地利电子艺术节。西方评论家和收藏家为中国的艺术场景所吸引,然而,除了个别例子之外,如信息量巨大的神经杂志(Neural Magazine)的数字中国版,许多西方艺术杂志中关于中国媒体艺术发展的部分还存在大量的误解。

为了探究西方评论在中国媒体艺术产生、策展,展览以及网络沟通的复杂性方面的不足,-empyre- 论坛于2010年11月举办了一场名为“彰显的王朝”(Manifest Dynasty)的在线讨论会。这个面向世界各地艺术家、学者和策展人的论坛由Edward Sanderson和Dr. Melinda Rackham协力推动:Edward Sanderson是一位来自英国的作家、文化制作人,现在北京定居和工作;Dr. Melinda Rackham是居于澳大利亚阿德莱德的一位策展人和作家,工作足迹遍及世界各地。他们都敏锐的意识到他们的观点也并非来自于中国场景长期的浸淫之中,相反,他们更希望能够使各种不同的观点都得到表述。

“彰显的王朝”邀请了各种类型的嘉宾和全球观众一起参与讨论,他们都是在中国定居工作的极具天赋的著名艺术家、作家、思想家以及策展人。嘉宾们分享了他们对中国媒体艺术场景的特殊知识和经验,以及文化、性别和政治是如何影响了中国和非中国观众的艺术体验的形成。很多重要问题的出现,例如媒体艺术档案、媒体艺术节和媒体艺术网络的有机发展,往往是通过一个人的努力。媒体艺术是在更广泛的中国当代艺术的范围内进行的。

开创该论坛的需求同时也来自于“梦幻岛: 澳大利亚移动影像2010” (DreamWorlds: Australian Moving Image 2010)项目,这个项目应在中国举办的澳大利亚文化年而展开,文化年是战略性的促进国家间外交关系的一种文化交流模式。梦幻岛向中国观众介绍了艺术画廊背景之外的澳大利亚风格多样的媒体艺术,全日在北京和西安市区内的大屏幕上展出。之后,中国的媒体艺术作品也会在澳大利亚醒目的位置播出,其目的是为了开启两国间媒体艺术方面的文化交流

–empyre– 社区中的大多数人都不会讲汉语普通话,也对中国的文化活动没有太多的先验知识。很明显在进行深度对话中会遇到很多困难和挫折。然而,遍及全球的巨大的互联网档案平台记录了中国过去30年间发生在每个角落的艺术兴起、实验和跨学科实践,无论你是否将他们归为新媒体,他们都已被证明极具价值。

一系列的主题出现,逐个讨论听取大家的意见,然后隐去:媒体艺术的定义和发展;文化的特殊性对西方视角;本地化对国际各风格流派发展;艺术市场的商业化和劳动关系的政治化。数码实践在规范的展览系统中得到了蓬勃发展:不仅存在于中国大城市各具特色的场景之中,也存在于散居在北美或欧洲的中国媒体艺术巨擘之间,并丰富了当地的艺术文化。

事后看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讨论这种广泛的题材并详细总结媒体艺术的环境和文化特征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相对而言,理解繁难复杂的技术、发现和吸收历史先例、赞赏各种实践和微妙的网络则是一个更广泛的项目。

这些讨论标志着一个起点,从这里出发,对话将继续延展下去。当代中国广泛的数字实践将触及中国和全世界更多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