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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冰个展:地书
展览城市:上海-上海
展览时间:2012-04-21 ~ 2012-05-29
展览地点:沪申画廊
参展艺术家:徐冰
开幕酒会:2012-04-21 18:00~20:00
展览介绍:

时隔八年再一次来到上海做个展,已享有国际声誉的艺术家徐冰这一次将为观众详细地阐述他最近的艺术项目:地书。这一颇具野心的项目包括装置,档案,和动画等,基于一本有着完整故事情节的小说,叙述了“黑先生”一天的日常生活。这本书并非以传统语言文字写成,而是艺术家用他几年间所收集到的遍及当代日常生活中符号及标示来完成。它延续了徐冰长期对于符号、文字及意义之间关系的兴趣,即是一次艺术家对于现代象形文字的探索,也是关于21世纪所涌现的全球符号学的举证。

纵观徐冰的艺术生涯,他持续地在全球语境下探寻着书面符号和视觉交流之间的关系,给予观众新鲜的多角度的洞察途径。从早期的自己手工刻制的三千多无法识读的新中国字《天书》(1987-1991),到他1994年前后完成的将英文变体为类似中国方块字的《新英文书法》,再到现今的《地书》。如果说徐冰之前的《天书》没有人可以读懂,那如今的这本《地书》就是人人都能读懂,用徐冰自己的话说:“读者不管是何种文化背景, 只要他是被卷入当代生活的人, 就可以读懂这本书。”《地书》与《天书》两者间的共同点就是它们平等的对待着世间的每一个人。

徐冰是国内最重要的当代艺术家之一,也是国际当代艺术世界中举足轻重的人物。无论是其早期对中国汉字书法及印刷史的创新型演绎与再创造,还是他后期在装置艺术上的突破,让我们看到的是一位不同于其他中国重要艺术家的美学道路,他重新定义了中国艺术家传统的发展轨迹。作为麦克阿瑟奖获得者之一,他的作品在国际上众多重要机构举办过展览并被收藏,包括美国纽约的现代美术馆,新当代艺术馆,英国伦敦的不列颠博物馆,美国洛杉矶的当代艺术馆,西班牙巴塞罗那的胡安•米罗基金中心,及第45届及51届威尼斯双年展等等。他目前还担任北京中央美院的副院长。

徐冰自述:关于《地书》

《地书》是一本可读的小说,它是用我几年来搜集整理出的一套“标识语言”写成的。 读者不管是何种文化背景, 只要他是被卷入当代生活的人, 就可以读懂这本书。为配合这本书,我们还制作了“字库”软件。使用者将英文句子(目前还仅限于此,下一步是中文和其他主要文字)打入键盘, 电脑即刻转译成这种标识语言。这可起到《字典》的作用,将来也会有实用价值。

这项工作最早是从收集不同航空公司机上安全说明书开始的,在过去的十几年中, 我有很多的时间在机场和班机上度过。机场的标识和各航空公司说明书的设计都以识图为主,用最低限的文字说清楚一件比较复杂的事情, 这点特别吸引我。大约从99年到现在,我收集了有上百张这类说明书。但当时并没有明确的收集目的。2003年当我看到口香糖包装纸上的三个小图时(请将用过的胶状物扔在垃圾桶中), 我想: 只用标识既然可以表示一个简单的事情, 用它们就可以讲一个长篇的故事出来。从那时起, 我开始通过各种渠道收集, 整理世界各地的标识,并开始研究数学,化学, 物理, 制图, 乐图, 舞谱, 商标等专门领域的表达符号。近年来,互联网迅速扩展, 电脑中Icon语言的大量出现, 使这个项目变得更加复杂和庞大。但越是这样我越能感到这项工作的意义所在,对此我有以下一些想法:

早在1627年, 法国人Jean Douet在《致国王:为地球上所有人的全球文字建议》中就提出: “中文有可能成为国际语言的模式.”在这里, “模式”二字很重要, 它强调有可能成为国际语言的并非中文本身, 而是这种以象形为识别根据的模式。四百年后的今天。人类的传达方式正在向这位哲人所预示的方向演变。人们感到,传统语言已不再是最适合的传达方式。很多能量都集中在试图用图片和标识代替传统文字阅读的方式上。即是人们常说的:人类进入“读图时代”。

绝大多数语言文字的雏形,都始于同语音生活的小范围人群 ——一个部落或一个村庄。随着人们活动范围的扩大, 发展成为一个地区说一种语言。再扩大到几个地区,以至一个国家或几个国家, 这是过去几千年文字生长的过程。当今的国际化趋势使世界在缩小, 形成了“地球村”的概念。但这个“大村子”与文字初始期的村庄不同的是:“村民”们操着千百种不同的语音, 写着互不相通的怪异的符号, 却生活、工作在一起(从国际平台,信息共享的概念来讲)。显然,语言的不便与误解, 成了人类的大麻烦。以种族为基本单位的现存语言(包括最强势的英语) 都显出滞后和不胜任的局限,现有文字面临着过去任何时代都未曾有过的挑战。人类多少年来 “普天同文” 的愿望,在今天成为切实的需要。这种局势要求一种能够适应全球化的新的传达方式的出现。今天,Tower of Babel的含义才被真正激活.

任何文字的形成都依赖于两个系统, 或注音或象形。全球语音不统一的现实和使用物品日益标准化的趋势, 加上图像复制和传送技术的便捷,使图片和象形符号作为可依靠的传达手段,在今天成为天然的(也是不得已的) 选择。今天的“大村子” 似乎正在重复文字形成之初的历史,以象形的模式又一次开始.

让我们分析一下已有的现象:

人群间移动范围的扩大和穿梭速度的增加, 促使一种国际通用的图形标识系统的形成和使用。标识的通行, 在多人种,高密度的地方——机场,被率先使用。 那些标识和机上安全说明书, 可以说是人类最早的“共识” 读本。机场成为地球村的缩影。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套有效的, 超文字的图像指示系统.

全球化使跨国产品及消费生活日趋标准化,“复数性环境”和Copy文化的发展, 全球生活模式日渐相似的取向,使事物形象的可辩认性, 大大提高。传媒的发达又强化着事物的符号性,在某种程度上起着全球范围扫盲识“图”的作用。因此在当代生活中,以 “形象”做为识别和表达依据, 与过去相比,更容易被大众认同.

可以肯定地说: 在今天,任何想要推向世界的东西,都必须找到一种快捷有效的认知和传播方式来实现。经济全球化对商业意图传达直接化的要求, 必然是使用超语言,跨地区,具有鲜明特征的公司或产品标识的方式。如今,这类标识无处不在。早期的国际化企业是用各地区语言介绍其产品的,而现在都在向无文字的方向发展。过去“Coca-Cola” 在各国都有地方文字的译法,而三年前可口可乐公司决定:只用“Coca-Cola”字样作为一个图形,向世界推广。从此“Coca-Cola”成为不用翻译和解释的图象。

我们知道,个人电脑理念发展的至关重要的一步;是将抽象的电脑数字指令, 改变为可视的Icon显示, 把专业语汇变为直观的形象语汇。把“需要学习才能掌握”的要求降到最低点。从而使所有人都能识别和操作。 人类工作方式的电脑化, 一方面促使生理大脑变得懒惰和退化,同时又为图文时代制造和提供了“易适应的”人群以及生理和技术环境。这反映在新一代人对传统阅读的抵触和对直观图形着迷的取向中。

由于互联网的复盖,沟通和信息互换在速度和技术上的方便,反衬出语种之间交流的不便。为此,以识图和代码为主的Icon语言,网络语言,游戏语言被大量创造出来。这种语言的发展以裂变的速度繁殖生长,其范围已经不是过去的地理概念,我们没有太留意, 其实人类在每一个专门领域里, 一直使用领域内的 “国际语言”进行着交流。如化学, 数学符号, 设计, 制图的表示法, 乐谱, 舞谱的记录法等。但 “日常生活”这个领域的国际通用语言, 却始终没有被找到。1990年国际标准化组织(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for Standardization)公布了被最后确定的第一批(55个)“国际通用标志”。01至05年又分别公布了设计标识的规定(如:一个明确的标识应具备哪些图形因素),怎样使用标识(具体到箭头的使用)等, 这可以被看做是人类生活领域的国际通用语言的雏形。

人类超越文字障碍的理想和努力从来没有停止过, 但只有在“地球村”形成的条件下才能出现真正的契机。上述诸多现象表明:一种以象形为基本模式, 超越现有文字的新的表述倾向,在这种共同愿望的驱使下日渐明确地显现出来。我意识到这种倾向和它在未来的可能。

搜集,整理那些已经被使用,具有共识基础和文字性质的图形时,我们有一个原则;不做任何主观的发明和编造, 因为合理的书写系统大多是约定俗成、再经过整理而形成的结果。我们视这套已经整理过的符号为一种“文字”,这是因为它不是被某个人发明,编造和规定的系统。一般来说,主观的人为符号是个性的, 它缺少自然形成的逻辑和被普遍认可的基础,不支持作为一种书写系统所必备的易掌握, 具共性和可重复使用的性质(这也是卡通表述不能被视为文字表述的原因)。

在这套系统中,所有的 “字” 都有其来源和出处.“语法” 部分(包括回忆,想像,人称的表示,也包括形容词,语气词,介词等)同样是收集那些已被普遍认可和使用过的“表示法”。再对这些材料做大量的心理及视觉习惯上的分析和统计。它们是本来就存在的东西,我只是收集整理。

这套系统从某种意义上讲是超越现有知识结构和地域文化的。它不对位于任何已有的文本知识, 而直接对位于真实的生活逻辑和事物本身。对它的识读能力不主要取决于读者的教育程度和书本知识的多少, 也不必借助传统的教育渠道而获得。而是取决于生活实践和阅历的多少,取决于介入当代生活的程度.不管是哪种文化背景,讲何种语言,只要具有当代生活经验,就可以读懂这本书。文盲可以和知识人一样, 享受“什么是阅读”的快感.

另外,目前这套还很不成熟的电脑字库软件待完善后,可以将各种语言的书写者放到一个共有平台上,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成为其它文字的中转站, 不要小看这一点初级结果, 它有未来的潜力, 能够扩展出可实用的巨大空间。这套系统与其它语言的关系,就象普通话在中国与方言的关系一样; 说着不同音调, 写的却是一样的字。这种关系是奇妙的,却是可行的。因为它的使用并不抑制其它语言的存在。英文为什么最终不可能成为全球语言,其障碍就在于;它与别的语言形成相互抵削的关系(扩展的同时又在消解地方语言的活力)。语言学家认为: “国际化只能使用各种不同语言或图象方式”,在这一点上,不依赖于语音的象形系统具有特殊优势。

按理说,既然我在介绍这套“新的象形文字”,此文就应该用这种文字来书写。但现在我还不能做到,这是我的尴尬之处。不过,所有的文字都要经过从初级到高级的发展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其中大部分消亡了,只有少部份变异,发展成为今天的文字。 无疑,我所谈及的这套“文字”还在甲骨文的阶段(初级的象形阶段)。 但是,考察一种文字的潜力,不仅是看它目前所能表达的程度,而应该注意到它在未来的可能因素,以及它自身携带的文字基因的质量和繁殖的能力。

在我看来,艺术重要的不是它象不象艺术,而是能否提示一种新的看事情的角度。我的艺术多与文字有关,这是从二十年前的一部叫《天书》的作品开始的。称它为“天书”,因为它是一本包括我自己在内,世上没有人能读懂的书。现在我用这套“标识语言”,又写了一本说什么语言的人都能读懂的书。我称它为《地书》。事实上,这两本书有共同之处 : 不管你讲什么语言,也不管你是否受过教育,它们平等地对待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天书》表达了我对现存文字的遗憾。而这本《地书》,则表达了我一直在寻找的普天同文的理想。我知道这个理想有点太大了,但意义在于试着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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